伊莎貝爾的身體明顯一僵。作為頂級的金融精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那是盤踞在華爾街食物鏈最頂端的史前巨獸,是秦若菲背后那個看不見的、真正的王。
“你想做什么?”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
“我想拿到一張,重返牌桌的……請柬。”我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我要讓他們知道,有一頭他們無法控制的野獸,盯上了他們最肥美的一塊……獵物。”
伊莎貝爾從我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神里,讀懂了我的決心。她沒有再勸阻,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籠子,是關不住一頭已經品嘗過王座滋味的野獸的。
……
三天后,一切準備就緒。
我獨自一人,站在“天空之城”的頂層辦公室。
在我面前,放著那部紅色的、加密的衛星電話。它只有一個號碼,一條通往我過去的、唯一的線。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撥號鍵。
信號穿越大陸與海洋,在短暫的忙音后,被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沙啞,卻讓我渾身血液都為之一滯的聲音。
是老李。
“……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和警惕。
“老李。”我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是我,浩然。”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那驟然變得粗重、急促的呼吸聲。仿佛一個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鮮空氣。
良久,久到我以為信號已經中斷。
“你……小子……”老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還活著?”
“活著。”我笑了笑,眼眶卻有些發熱,“活得,還不錯。”
“好……好……活著就好……”他喃喃自語,像是在確認一個奇跡。
我們之間再次陷入沉默,一種闊別已久的熟悉感,在電波中流淌。
“我準備回去了。”我打破了沉默,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又一次停頓了。
這一次的沉默,與之前的激動截然不同。它變得……沉重,復雜,像一塊看不見的鉛,壓在了通訊線路的兩端。
“回來……”老李的聲音,沒了剛才的激動,反而多了一絲,我無法理解的……疲憊和遲疑。
“怎么了?”我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青石市……出事了?”
“不……也算不上出事。”老李的回答含糊其辭,他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穿過了半個地球,沉甸甸地砸在我的心上,“只是……這里,已經不是你離開時的那個青石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