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算不上出事。”老李的回答含糊其辭,他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穿過了半個地球,沉甸甸地砸在我的心上,“只是……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離開時的那個青石市了。”
“什么意思?”我皺起了眉頭,“是秦若菲?她坐穩(wěn)了位置,開始清算舊人了?”
“秦家那丫頭……唉,事情比你想的要復(fù)雜得多。”老李的聲音聽起來欲言又止,“電話里說不清楚。棋盤變了,下棋的人……也換了幾個。有些老面孔不見了,又多了些……不認(rèn)識的新面孔。”
他的話,像一團(tuán)迷霧,讓我心中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
我本以為,我的敵人,目標(biāo)清晰,輪廓分明。就是秦若菲,就是她背后的資本。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準(zhǔn)備用一場雷霆萬鈞的復(fù)仇,將他們徹底碾碎。
可現(xiàn)在,老李告訴我,棋盤……變了?
“老李,你把話說明白。”我的聲音沉了下來。
“沒什么不能說的。”老李的語氣突然又變得有些釋然,他頓了頓,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混合著期待與擔(dān)憂的復(fù)雜口吻,緩緩說道:
“不過……”
“你回來也好。”
說完這句,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手持著發(fā)出“嘟嘟”忙音的電話,愣在原地。
“你回來也好。”
這五個字,像一把鑰匙,在我心中,打開了一扇通往未知深淵的大門。
它不是歡迎,不是期盼,更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確認(rèn)。仿佛我的回歸,是某個早已寫好的、混亂劇本中,一個必然登場的……角色。
我原本以為,我是帶著雷霆與怒火,重返故土的……復(fù)仇之王。
但現(xiàn)在看來,我可能只是一個,即將踏入一個全新、未知棋局的……挑戰(zhàn)者。
我緩緩放下電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屬于我的王國,燈火璀璨,秩序井然。
可我的目光,卻已經(jīng)穿透了這片虛假的繁華,投向了那個被迷霧籠罩的……故鄉(xiāng)。
一股比仇恨更冰冷、比野心更熾熱的情緒,在我的胸中,緩緩升起。
那,是獵人對未知獵場的好奇與……興奮。
很好。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不在乎棋盤如何改變,也不在乎對手換成了誰。
因為這一次……
我,就是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