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轉身離開,卻在走廊盡頭,看到了傅振國。
他比傅嶼行更憔悴,頭發白了大半,瞬間老了二十歲。
他看到我,渾濁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線光。
“南棠”他朝我走過來,腳步踉蹌。
“求求你,救救嶼行他快不行了”
我看著他,冷冷地問:“我外公當年求你的時候,你救他了嗎?”
傅振國僵住了。
“我兒子當年在保溫箱里,奄奄一息的時候,你救他了嗎?”
傅振國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
“傅伯父,”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傅先生。”
“這就是報應。”
“你們傅家的報應,才剛剛開始。”
我挺著巨肚,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回頭。
那天晚上,下了京市的第一場雪。
我在醫院的產房里,疼得死去活來。
迷糊中,我好像又聽到了大寶的聲音。
【媽媽,別怕。】
【弟弟來了。】
【他會替我,好好愛你。】
第二天清晨,我生下了一個男孩。
七斤六兩,很健康,哭聲洪亮。
護士把他抱到我身邊,我看著他酷似我的眉眼,眼淚掉了下來。
我給他取名,林安。
愿他一生,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