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反正頭疼的又不是我。靳朝嘴上說得兇,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得不行,用毛巾將奚年的頭發擦到半干,拿下來的毛巾上還一根頭發都沒有。
吹風機是可調溫的,靳朝自己吹頭發的時候為了追求速度往往會調到四五十度。
然而他現在看著眼前這一頭柔順又細軟的巧克力色頭發,卻默默地將溫度調至了三十度。
不熱不冷的風吹在發根處,舒服得奚年瞇起了眼睛。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奚年也是西江本地人,自然對西江的一些習俗十分清楚。
就想早點回來唄。靳朝的回答卻有些含混。
難道讓他說是因為擔心某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不對勁的人?靳朝可說不出口。
哦。奚年有些干巴巴地應了一句,并不是自己以為的原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發絲在靳朝的指尖翻飛,這手感實在不錯,就像上好的絲綢。
因為熱風的不斷轟吹,洗發水的味道也漸漸在這一小片空間里氤氳開來明明就是同樣的洗發水,為什么從他頭發上傳來的味道這么不同呢?
喉結明顯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靳朝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咳,你一會兒還去訓練室嗎?
嗯。
那雙排嗎?還不等奚年回答,靳朝又急急地加上一句,別說什么累了不排,然后轉頭又去找那傻逼中單。
你們兩還挺默契的。想到尤帥對靳朝的稱呼也是傻逼打野,奚年不由有些無語。
你別惡心我啊,靳朝一臉的嫌棄,我跟他默契個鬼,我跟
話都到了嘴邊,靳朝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補全:我跟你才默契。
男生的短發總是很容易吹干的,即使溫度調得并不高,不過十分鐘奚年的頭發就干了九成。
靳朝關了吹風機,又隨手將他的頭發撥弄了一下:好了。
謝謝。奚年從床邊站了起來,因為沒有注意到靳朝站的位置,兩人一下就貼得很近,近到彼此甚至能數清對方的眼睫毛
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讓兩人齊齊一愣。
雙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中都藏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漸漸升溫的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名為曖昧的氛圍在慢慢發酵。
最后還是奚年先反應過來,他連忙往后退了一步,幾乎是有些掩飾性地低下頭:咳,我先回房換衣服了。
靳朝這才回過神,視線落在了之前被洇濕的后背上,浸了水又吹干的部分有些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就不太舒服,于是他有些呆呆地點了點頭。
直到奚年都快走到了門口了,他才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一會兒雙排嗎?
排。
隨著房門的開啟又關上,房間里再次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