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奚年自認為直白的話語落到靳朝耳中卻成了一個世紀謎題:哈?駱高揚是知道啊,我前幾天就跟他說了,這有什么問題?
但是任憑他怎么問,奚年都緊緊閉著嘴不肯再解釋了。
他的這種性格有時候是真讓靳朝來氣,但更多時間讓他感到無奈:行吧,那我們先跳過這個問題。
已經揉捏了接近一刻鐘,靳朝終于收回了手,他從床頭柜上抽了幾張紙巾,先是將奚年腿上多余的藥油擦凈,再擦起了自己的手。
奚年看著靳朝的動作,眼中閃過一抹溫柔,很快又消失不見恢復成一片平靜。他默默收回自己的腿,從床邊站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回靳朝一邊應著,一邊轉頭看了一眼,然后他又發現了讓他眼睛疼的地方,嘖,你洗頭都不吹干嗎?
剛剛因為著急奚年腿上的傷處,沒來得及仔細看,現在才發現奚年后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從脖頸處流下來的水滴給洇濕了。
走路不開燈,洗完澡還不吹頭發養生愛好者靳朝感到自己的拳頭都硬了。
毛巾臟了所以奚年試圖解釋。
但是有些人根本不聽他解釋:我去拿毛巾和吹風機,在這兒等著。
靳朝從床上跳了下來,急匆匆地就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也只有在房間主人暫時不在的時候,奚年才敢仔細打量這個他第一次進來的房間。
和自己房間是一樣的基礎布置,大概因為住進來的時間還短,添加的帶有個人風格的用品和裝飾品并不多。
角落里堆放的幾個大小不同的杠鈴,書桌旁邊展示柜里并沒有放獎牌和獎杯,而是放了一顆簽名版的籃球,床上的被子倒是疊得整整齊齊,枕頭邊還擺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雜志。
奚年剛想探身看清楚那是本什么雜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他趕緊站回原位,裝作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的腳。
靳朝一走過來就看到那人乖乖地站在原地,滿足感油然而生,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他一直這么乖乖的就好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存續了一秒就被靳朝壓回了心底。
畢竟,用乖這個字來形容兄弟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靳朝把吹風機先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毛巾準備為奚年擦頭發,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奚年攔住了
我自己來吧。熱心程度直逼三年前的靳朝讓奚年暫時有些接受無能。
而靳朝對此的回應就是直接將奚年按回了床邊,然后不接受反抗地將毛巾一股腦地蓋在了奚年的頭頂:別,我吹頭技術可好了。
眼睛被蒙住的奚年:
這就是所謂的技術好?
靳朝一邊用毛巾幫奚年擦頭發,嘴上還不停抱怨:我聽駱高揚說你頭疼?洗完頭不吹頭發能不頭疼嗎?該!
我沒說我不吹頭發。
事實上如果不是出門的時候撞上靳朝,別說一個頭,就算奚年長了十個頭現在也該吹完了。
哼,那頭發滴水的是誰???衣服后面都濕透了哦,還把水滴我床上了。
被叨叨了半天的奚年忍無可忍:你有完沒完?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反正頭疼的又不是我。靳朝嘴上說得兇,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得不行,用毛巾將奚年的頭發擦到半干,拿下來的毛巾上還一根頭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