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道:“你聽說過生魚片嗎?”
江德福皺了皺眉道:“那不是鬼子那邊的吃法嗎?”
“要不怎么說你不學無術呢,這種吃法可是鬼子從我們這里學回去的,早年咱們老祖宗管這種東西叫魚膾。”
“這種生魚片只有在低溫的狀態下,才能享受到魚肉的鮮美和彈脆的口感。”
“大飯店里魚肉大多都是保存在冰箱里的,因為咱家沒有冰箱,所以老大才會讓衛東用冷水給魚肉降溫。”
“原本以為這個小子是胡吹大氣的,沒想到他還真的會做,現在我還真的對這頓飯有所期待了。”
沒想到這生吃魚肉也有這么多的門道,這倒是讓江德福大開眼界。
就連他這個做司令員的爹都沒想到過生吃魚肉,這個小子怎么會知道?
看來老徐頭果然教過他本事,不然怎么能想到如此怪異的吃法。
剃下來的魚肋排最好是切片油炸的,可看著油瓶子里那所剩不多的豆油,江衛國果斷的放棄了這種敗家的做法,也算剛當家就知柴米貴了。
稍微小煎幾塊以滿足安小姐的小資情調就好,檸檬、黑胡椒醬之類的就別想了,弄些稍微甜一些的蒜蓉辣椒醬出來,應該也能滿足自家老娘挑剔的味蕾。
剩下大半的魚排直接清蒸,雖然最后也還需要呲些油上去,但照比其它做法還是要省上許多。
至于其余的魚肉和魚頭魚骨,直接大鍋垮燉,只要大醬和蔥姜放得到位,魚肉的味道絕對差不了。
那些魚頭魚骨和魚肉最少也有三十多斤的分量,灶上的大鐵鍋已經被江衛民燒得火熱,江衛國打開了盛放豬油的罐子。
一直注視著他的江德華小聲對安杰說道:“還知道燉魚要用豬油,這個小子果然偷學去了一些本事。”
可她發現江衛國只不過就放了兩勺豬油下去,連忙開口提醒道:“衛國,這么多的魚肉,你就放這點油怎么能夠?”
“別就想著省油,如果做不好的話,這么好的魚肉可就浪費了。”
還沒等江衛國開口解釋,安杰就很是不耐煩的說道:“我大兒子做飯,你少跟著瞎摻和。”
“這可是我大兒子第一次為家里最煩,無論做成什么樣子,我都能把魚給吃得干干凈凈。”
說這話的時候,安杰的眼中滿是兒子終于長大了的欣慰與欣喜。
全然不復之前恨不得掐死這個孽障的嚴母形象。
江德福也是連忙接力道:“就是,今天就是衛國把這鍋魚做成了毒藥,老子也保證都能給他吃光嘍。”
江德華無語的撇了這對無良的狗男女一眼,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的嘴那么刁,現在卻擺出這么一副嘴臉來。
她現在還真希望自己的大侄子能把魚肉做得難吃一些,到時候看那個一向挑嘴的嫂子是否能將這些魚肉都給吃完。
見到自己這對爹娘合伙擠兌江德華,向來厚道的江衛國也不好默不作聲。
“老徐頭說這種魚的油脂極多,只要用少許油將它本身的魚油給勾出來,如果放太多豬油的話,反而會顯得太膩了。”
不過他卻忘了,這年頭的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油膩。
雖然知道大侄子這是站在了自己的這邊,不過心情不甚美麗的江德華順嘴就呲兒了一句道:“說顯你小子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