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視線從“父親”兩字下移。
“他爸媽去世得早,從小跟著奶奶長大,他那個室友和他一樣。”
趙姐嘆息著搖頭:“兩個人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家。”
我抿緊嘴唇,將就診記錄輕輕合上。
何止是拼不出完整的家啊,
我和他一開始就比常人要苦得多。
我和陳澤的戀愛,實在算不上浪漫。
新兵營時我們白天高強度訓練,晚上偷摸溜出宿舍去幫炊事班整理物資,賺點額外的津貼補貼家用。
等活干完,再一起蹲在營區角落的路燈下,借著微弱的光互相輔導考核知識點。
我戰術理論強、實彈射擊弱,他剛好相反。
為了不違反紀律,我們只能把要講的重點寫在掌心,湊在一起偷偷看。
新兵營半年,我們記滿了十幾張訓練筆記,考核成績始終并列第一。
出營分配那天,陳澤奶奶特意從老家趕來,拉著我的手紅了眼:
“阿蠻啊,要是你們分到不同連隊,你還會常來看看奶奶不?”
“以后你遇到更好的兵娃子也沒關系,奶奶認你當干閨女好不好。”
“阿蠻啊,奶奶真舍不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