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追問,讓林以棠忍不住想起自己前世剛跟著劉書同回到滬城的時候,人生地不熟。
被劉書同的母親擠兌的快要活不下去的日子。
那段時間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曾經這樣想要求得一份工作。
糊火柴盒這種她自己也干過,糊的兩個手的手指頭全都爛掉,每到夜里就鉆心的疼。
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濕潤了一下,她看向那個局促的圓臉姑娘,突然笑笑,心里已經有了決斷。
“那你就留下來吧,明天早上8點來上班,我叫李大姐帶帶你。做什么事情李大姐會告訴你的!”
“真……真的!”圓臉姑娘出乎意料的高興,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立馬原地給林以棠鞠了一躬:“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人出去以后,王師傅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
有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夫人,這個姑娘歲數實在是太年輕了些。招這樣一個年輕姑娘近來真的好嗎?”
林以棠扒拉著桌上的藥材,將那些中藥分門別類地包在紙包里頭。
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沒什么不好的,一個救命的工作和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如何選擇她比誰都清楚。”
若是不清楚的話,初中畢業到19歲這幾年里,她就不會在火柴廠拿到勞模的成績了。
美美的嫁一個人,弟妹們都甩下不管,日子不就過得舒服了。
林以棠能夠確信那個圓臉的姑娘絕對不是王師傅說的那種人。
王師傅最后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
只覺得這個姑娘太年輕,不太靠譜。
——
入夜。
二樓的臥室里隱隱約約傳來了壓抑的嘆息和呻吟的聲音。
幾個下人倒是誰都沒在意。
年輕小夫妻,干柴烈火,應該誰都懂。
可屋子里頭,熱氣氤氳之下,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浴缸里頭,凌邵文緊皺著眉頭,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浴缸的把手,裸露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珠顯示著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光裸的背部,肌肉線條優美,上頭密密麻麻的扎著十幾根銀針。
林以棠屏息凝神,在最后一處重要的穴位上,刺入了最后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