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沈凝霜才回到別墅。
她疲憊地揉捏著肩頭,推開厚重的雕花木門,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
陸時硯并沒有回來。
沈凝霜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
每次臨近陸峰的忌日時,陸時硯都不會回家,更不會給她任何好臉色。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次姜靈回來了,或許她肯定陪在他身側,溫言軟玉,好聲相勸吧。
沈凝霜步伐沉重的回到臥室,故意沒有開燈,任由身子陷進天絲被里,牢牢包裹著身體。
頭頂的星空頂散發著微弱的幽光,柔和又不刺眼,恰到好處地照亮了臥室的每處角落。
哪怕是不開燈,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沈凝霜望著星空頂出神。
其實,陸時硯也并非是一直對自己冷淡的。
結婚的前半年,他恪守于禮,并不碰她。
除此之外,都給足了她陸家夫人的面子。
金銀珠寶,豪車別墅,一應俱全。
包括這個星空頂,也是他意外得知沈凝霜怕黑,找人來專程為她安裝的。
沈凝霜開心得不得了,以為他真的接受了自己,便主動為他打理一日三餐,就連每天的西裝領帶配色都要為他親手挑選好才行。
哪怕,陸時硯的態度依舊冷漠,只是偶爾會給她半分好臉色,多和她說兩句話。
她也心甘情愿。
沈凝霜以為,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焐熱他的心。
直到,半年后,她從商場開車回家,路過別墅外的柵欄時,意外和匆忙跑出來的陸峰撞在了一起。
速度太快,她剎車踩到底,可也依舊沒來得及。
邁巴赫被撞出了個凹陷,血跡映在車標,觸目驚心。
陸峰當場死亡,躺在了她的車輪底下。
恰好那天別墅門前的監控意外斷電,所有人都認為是沈凝霜搞的鬼,罵她恩將仇報,狼心狗肺。
也就是從那一日開始,她和陸時硯的關系再次降為冰點,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差。
沈凝霜被釘在恥辱柱,成為徹徹底底的罪人。
每年的忌日,都會被宋婉容叫走,來到祠堂磕頭認罪。
她不知是陸時硯的意思,還是宋婉容的想法,只是明白,每年的這個時候,以及陸峰的生日那天,都是她的受難日。
最少也要折騰掉她半條命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