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
即便披著大氅,也難抵寒冷。
水順著濕噠噠的頭發往脖子里流,鳳青曼凍得嘴唇都紫了。
但她依然努力挺直腰,昂起下巴:“裴文淵,你說我推姜如月,可有證據?”
“湖邊留有腳印!一查便知!”裴文淵說著便徑自朝湖邊走去。
鳳青曼愣了一下,眸底浮起一絲自嘲。
這是有多怕自己會命人銷毀證據?
前一日剛下過小雨,湖邊的土地還有些濕滑。
留在上面的腳印十分清晰。
清晰到一眼就能辨認出真相。
可裴文淵卻反復確認了好幾次。
鳳青曼等得不耐煩,過去冷聲問道:“如何?裴學士可看出什么名堂?”
“從腳印上來看,公主殿下和姜小姐確實不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反而像是自己……”說到這里,裴文淵似乎意識到什么,“公主殿下,敢問你是否威脅了姜小姐,逼她跳河?”
鳳青曼深吸一口氣,抬手指向湖邊:“你看那里……”
裴文淵疑惑轉身,還沒看清楚,就感覺臀部一疼,整個人失去平衡地栽進湖里。
鳳青曼收回腿,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有個傻子掉湖里了。”
湖邊水不算太深,但下面有淤泥,極容易深陷。
待到裴文淵掙扎著站穩時,水面恰好淹沒到脖子。
這不由裴文淵又驚又怒:“鳳青曼!你……你竟敢偷襲朝廷命官!”
“區區一個從五品的侍講學士,也配讓本宮偷襲?記住,這不過對你直呼本宮姓名的懲罰罷了!”鳳青曼板起臉來呵斥。
聽她提到自己的官職,裴文淵頓時惱羞成怒:“公主殿下不必拿這點嘲諷我!我裴文淵乃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寧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也不稀罕……阿嚏……靠女人走捷徑!”
夢里,裴文淵也曾說過這話。
鳳青曼在夢里還覺得對方高風亮節,不愧是她心儀的男人。
可現在……
真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