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義回到縣城后,立刻向丁一做了匯報。
丁一聽完劉忠義的匯報,臉色陰晴不定,一直披著儒雅外衣的他,終于按捺不住,狠狠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劉忠義還是第一次見丁一如此發火,不禁嚇了一跳。
丁一站起來,背著手,在房間里踱了幾步,突然出聲道,“失態了,劉部長你不要介意。”
劉忠義心中腹誹,你這態失得也太大了吧,臉上卻恭敬地說,“丁書記,你太客氣了。”
丁一看著窗外,此時天色漸黑,華燈初放,遠處的大山被夜色籠罩起來。他悠悠地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罷了!罷了!劉部長,我去吧。”
劉忠義剛要退下,忽然想起什么,問道,“陳光明提的條件,怎么回復他?”
丁一搖頭道,“你等我通知。”
“要不要告訴包縣長?”
丁一點了點頭,楊晉達和劉文才,都是包存順的人,也應該讓他著急上火了。
劉忠義退出,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丁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煩惱地揉著頭。
豐公子今天還打來電話,催促他盡快把茅山金礦搞到手,但在張志遠的介入下,丁一不得不退縮,最終陳光明成功當選,這個局怎么解?
突然,桌上電話響了起來。
丁一拿起電話,頓時臉色精彩起來,“存順同志?你要過來商量事情?好、好,我泡好茶等著你!”
丁一放下電話,急忙叫人來收拾好地上的茶杯,又泡好一壺茶。
算起來,包存順已經很久沒有到丁一辦公室來了,有事情的話,他都是打電話知會一聲。
今天包存順突然打來電話,說要過來,丁一突然意識到,被陳光明逼得無路可走的,可不僅僅是他丁一!
還有包存順!
陳光明只是妨礙了自己拿下金礦,而在包存順那里,陳光明不但斬斷了楊晉達的財路,還要楊晉達請病假休養!
丁一不由得心情高興起來,坐在沙發上擺弄著茶杯,哼起了小曲。
過了一會兒,房門象征性敲了一下,包存順推門而入。
“丁書記,聽說你這里有好茶,我聞著茶味就過來了!”
包存順夸張地說道。
丁一裝出一副得道高人的神態,將頭道茶湯倒掉,指著沙發道:
“無由持一碗,寄予愛茶人。快請坐,來品品我這大紅袍。”
包存順在丁一對面坐下,接過茶水,牛飲了一口。
“丁書記好才情,懂茶又懂詩,我品茶可不如你。。。。。。”
“咦,”丁一笑著擺手道,“白居易有詩曰《琴茶》:琴里知聞唯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品茶,講究個意境,情趣,更講究對撇子。兩個人情意相投,那茶自然就品出味道來了。”
包存順也不傻,聽出了丁一的意思,什么狗屁的情意相投,那不就是臭味相投。。。。。。不,有共同的敵人么?
老子要不是被陳光明搞得灰頭土臉,老子會屈尊主動來你辦公室?你不打開天窗說亮話,還在這里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