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久以后?房子現在賣了380萬,我的80萬,連本帶利,現在能還我嗎?”
“你怎么這么計較!我們是一家人!”林濤的聲音帶上了惱怒。
“一家人?”我笑了,眼淚差點掉下來,
“一家人就不用問一下我嗎?
“林濤,你二十八歲了,不是八歲。想要房子,自己掙去。”
我不再聽他辯解,掛斷,拉黑。
緊接著,又一個號碼響起,是我爸,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小晚,別鬧了。家里決定的事情,改變不了。”
“你弟結婚是頭等大事。”
“你懂事點,回頭爸讓你媽給你打個兩萬塊錢,就當補償你了。”
“兩萬塊?補償?我那八十萬的首付和這幾年的月供,在他們眼里就值兩萬?”
“爸,我要我的380萬。”我重復道,心一點點變冷。
“你……你怎么就這么犟!非要鬧得家里雞犬不寧你才開心?”
他的耐心耗盡,聲音又高了起來。
“雞犬不寧的是你們,不是我。”我再次掐斷電話,將這個號碼也拖入黑名單。
世界,終于清靜了。而這死寂般的清靜,比剛才的喧囂更讓人心寒。
八年了,我從一個月薪5000的實習生,做到月薪3萬的項目主管。
我不敢買貴的衣服,不敢隨便聚餐。
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在這個城市扎下一個小小的根。
現在,根被我媽親手拔了。
她說得對,房產證上是她的名字。
當初為了規避上海的限購政策,我用了她的購房資格。
我以為,母女之間,沒必要分那么清。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