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上周,我路過林夕的工位。
沈既白正站在他旁邊,俯著身子,耐心地指著屏幕。
“賬號是你的工號,初始密碼是身份證后六位,再試一次。”
林夕一臉笨拙:“對不起,沈總,我……我又忘了。”
“沒關系,我再說一遍。”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不厭其煩地重復了十幾遍,聲音溫和得能掐出水來。
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原來他的耐心,他的溫柔,從來都不是給我的。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整天,任由思緒飄飛。
周圍的同事投來同情、鄙夷、幸災樂禍的目光,我全都不在乎了。
下班鈴聲響起,我麻木地起身,像個游魂一樣回了家。
那個我和他一起住了八年的家。
走到門口,我愣住了。
幾個打包好的紙箱堆在門邊,里面是我所有的個人物品。
我掏出鑰匙,插進鎖孔,卻怎么也擰不動。
鎖芯被換了。
我抬手,用力敲門。
開門的卻不是沈既白。
林夕身上穿著我的睡衣,頭發(fā)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她年輕嬌俏的臉頰滑落。
她倚著門框,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唐總來的真不是時候,阿淮在洗澡。”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門口的紙箱。
“都到這地步了,還不懂嗎?”
“這房子只寫了阿淮的名字,和你沒關系,一個女人還是要點臉,以后別來了。”
門在我面前重重關上。
我站在走廊里,聽著門內(nèi)隱約傳來的嬉笑聲。
八年的感情,三百塊的工資,一句“誰也不欠誰”。
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