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個攤子不遠,江衛國突然被一個賣白菜的攤子所吸引,這倒不是他想要吃豬肉白菜鍋子了,而是被攤位上的一個木雕和一只酒杯吸引住了目光。
或許今日又是幸運的一天。
他停下腳步問林馨凌道:“剛才你說顏料經過燒制之后顏色會發生改變,因此才看不真切,但如果單純只看成品瓷器顏色的話,你應該是有把握的吧。”
知道自己被小瞧的林馨凌連忙點頭,很是確定的說道:“就是我老師都說我對色彩方面特別敏感,如果是已經熟成的顏色,我絕對不會看錯。”
江衛國隱晦的指了指那個攤子上的一只青色酒杯道:“你去看看,那只酒杯是不是純正的天青色。”
“那上面應該積了不少污垢,你注意點兒。”
天青色林馨凌自然知道,國畫最重青色的運用,稍微差了一分都不能被稱之為天青色,因此這次她極有信心。
她走到攤子前,先是隨意翻檢了幾個物件,最后才拿起那只杯子端詳了起來,觀看的同時不忘用手指在杯子外壁用力摩挲幾下,又照例對著光線看了看色差。
看完之后還不忘撇了撇嘴,隨手放下杯子,連價錢都沒問就直接走了回來。
走到江衛國的面前,她十分篤定的說道:“是天青色無疑。”
“不過只是顏色而已,難道只從這點就能斷定這只杯子的真偽?”
江衛國笑了笑道:“這次無關工資?”
被他如此調笑,林馨凌伸手就擰了他胳膊一把,口中憤憤的道:“就沒見過你這么小心眼的。”
江衛國發現女人真的都很喜歡擰人,而且還無關年齡,難怪自己老爹總把自己整得跟個傷兵似的。
躲開那個小母老虎的黑手,江衛國施施然的走了過去,學著林馨凌那樣這個翻翻,那個看看,然后才拿起那只酒杯開口問道:“同志,這個杯子什么價?”
擺攤的中年人張嘴就道:“五十。”
聽了他的開價江衛國先是一愣,沒想到這家伙一開口就是普通人一個半月的工資,你可是賣白菜的,不是賣白面的,你這價開的就有些離譜。
很顯然,這個家伙絕對不是淳樸的農民,妥妥的二道販子。
那只酒杯在江衛國的手中揉搓旋轉,看著釉色下那宛如花瓣的開片,“壓手杯”三個字不知怎的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如果林馨凌真沒分辨錯顏色的話,兩相結合下來這東西還真有可能是件寶貝。
江衛國不動聲色的問道:“我是誠心賣,你給我個實價。”
中年人面露難色的道:“小兄弟,我這還真沒和你多要。”
說完他將腦袋向前伸了伸,低聲繼續道:“我也不瞞你,這東西是我一個朋友托我那來寄賣的,當年是他從一個大資本家那里抄出來的。”
“他剛看到這東西就知道不是凡品,所以就冒著風險偷偷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