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懿怎么都沒想到江衛國的倒背如流居然是將劇情直接給顛倒了過來。
而且將劇情倒過來之后,書中所闡述的內容居然變得如此丑陋且恐怖。
一切劇情都是上位者提前安排好的,即便以孫悟空那樣通天徹地的能耐,永遠掙脫不掉西方與天庭聯合設計好的枷鎖,就好似他頭上帶著的金箍一般。
這番言論即便是放在后世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因為他非常客觀的描述出了社會與階層的殘酷,但凡是有些生活閱歷的人,都會聽得心有戚戚焉。
現在江衛國就這么水靈靈的當著歐陽懿的面給說出來,感同身受之下,對于歐陽懿所造成的打擊宛如核彈洗地,毫無半點抵抗力而言。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孫猴子,少時好學,考進國家最高學府,本希望以自身所學回報社會,但迎接他的卻是如今這般無盡的打擊。
年少時他意氣風發,人到中年卻被踩入泥潭,這與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弼馬溫有何區別。
既然一身所學毫無用武之地,那要來又有何用?
與其繼續這樣不見未來的曬網打魚,不如化作一塊石頭靜看天地變化。
原本在心中的郁結之氣被瞬間放大數倍,那種極度的憤懣與憋屈之感令他幾乎窒息,自己即便是再如何努力,恐怕也脫離不了這個偏遠孤寂的小黑山島。
還好他的余光掃過兩個顯得有些懵懂的女兒,對上她們那澄澈中帶有疑惑的眼神,令他的心神得到了極大的慰藉與舒緩。
歐陽懿知道自己始終不是那個無牽無掛的猴子,終究還得擔負起作為一個男人和一個父親的責任。
被心愛的女兒拉回現實之后,歐陽懿便發現了其中的大不合理之處。
你告訴我這番話是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半大孩子能說出來的?
確定不是安杰想出來之后,故意教給她兒子過來惡心自己的吧?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帶著一種機智如我,已經看破一切的語氣質問道:“這些話是你媽教給你的吧?”
江衛國哂然一笑道:“姨夫,你以為我媽在家里敢教我這些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說起這些想法,您可得替我保密,要是讓我爸聽到這些,他非得拿皮帶把我的屁股抽開花不可。”
剛才還沉浸在那種可怕世界中的安然和安諾聽江衛國這么說,兩個人都捂嘴偷笑了起來。
本就是沒經過社會險惡的小姑娘,注意力很快就被表哥這種搞怪的言語給帶偏,至于玉皇大帝與如來佛兩大高層的密謀。
對不起,還請恕她們兩個小女子資質駑鈍,尚且理解不了那種高端的操作。
歐陽懿神色復雜的看著江德福的這個大兒子,看來自己還是太過想當然了。
同時也是輕視了眼前的這個小家伙,看來這些東西還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安杰是個什么性子他非常清楚,那就是被哥哥姐姐慣壞了的大小姐而已,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嫁了個軍官,估計日子過得比自家還得凄慘幾分。
被人保護得很好的她,根本就沒有思考出這種東西的條件,這與文學功底無關,沒體驗過社會險惡的她即便是做夢都想不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