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
蘇晨醫(yī)術再高又如何?終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技術工罷了。
而我厲爵,哪怕剛才狼狽不堪,依舊是那個談笑間便能拿出傳世名畫的省城貴公子。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見蘇晨只是端著酒杯,神色平淡,遲遲沒有動作,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怎么?”
厲爵的音量不大,卻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蘇神醫(yī)難道是兩手空空來的?”
“這可不合禮數(shù)啊。”
話音剛落。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突兀地響起。
眾人愕然望去,鼓掌的,竟是蘇晨。
他放下了酒杯,臉上帶著真誠的贊嘆,不斷地對著厲少鼓掌。
“說得好!”
“厲少對那位鑒寶宗師的評價,真是夸到了我的心坎里。”
蘇晨的語氣充滿了欣賞。
“慧眼識珠,于廢畫之中發(fā)現(xiàn)不損分毫的畫中畫,手段神乎其技,眼力堪比神明。”
他一字不差地復述著厲爵剛才的話,臉上的贊許之色越發(fā)濃郁。
“能有此等眼力,堪稱一代傳奇。”
蘇晨這一通突如其來的彩虹屁,直接把厲爵都給整不會了。
這是什么操作?
自認不如,主動認慫嗎?
蘇晨看著厲爵,好奇地問道:“就是不知道,厲少口中這位傳奇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長什么樣子?我也好想瞻仰一番。”
厲爵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心里咯噔一下。
這幅畫,是他花了五百萬,從古玩街一個不知名的小販手里買來的。
當時那小販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從一個神秘年輕人手里收來的真跡,他找人鑒定過材質(zhì)和年代,確實是清代手筆,便信以為真。
至于那個所謂的“鑒寶宗師”?
他連根毛都沒見過。
剛才那番話,不過是他道聽途說,添油加醋,用來抬高自己身價的吹噓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