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姨氣炸了,眼里逐漸蓄了淚,聲音顫抖:
“裴兄,你以前從來不會兇我的,一回家就左福寶右嬌妻,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了!”
“我真是,白瞎我在戰場上救你這么多次!”
身為女漢子的她卻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不知為何,娘親全程不語,亦徑自牽起我離去。
她好像變得不再關心爹爹了。
到了室內,她低下頭,問我:
“福寶,告訴娘親,你真的不知道匈奴會走哪條路嗎?”
我得意的叉著腰,“我當然知道啦,我可是福寶!”
她抿了抿唇,淡聲道:“如果你真的知道,那就告訴你爹爹吧。”
我訝異的抬起頭,“為什么?”
娘親的眼里總是藏著秘密。
好久,她才輕嘆道:
“將士的鮮血能少流一些便少流一些罷,那年的悲劇,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我最聽娘親的話。
于是當晚,我就如實告知爹爹,十日后,匈奴的軍隊會走西邊山脈。
誰知徐姨姨忽然從屏風后走出來,慢悠悠系好衣襟。
大腚坐到桌子上,指著沙盤圖,
“小妮子,是你娘在教你撒謊吧,明明是走東邊吧?”
“我早看出來了,女人心海底針啊,還教唆孩子說那條錯誤的路,將士們的命豈能由你們這么兒戲!”
這話一出,爹爹竟然猶豫了。
我戳了戳他的手:“爹爹,真的是西邊,福寶不會撒謊。”
徐姨姨篤定的罵了聲:
“小妮子,西邊山脈地勢陡峭,匈奴擅馬,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不可能會走西邊!”
說罷,她不由分說拽起我往外丟,正好丟到娘親的懷里。
娘親一看便知發生了什么,她蹙眉對爹爹說:
“裴雁飛,你連福寶的話都不信了嗎?”
爹爹望著沙盤圖,有些失望的看向娘親,
“行軍這么多年,我多少有些經驗,匈奴橫跨山脈走西的概率幾近為零,所以這般顯而易見的謊言,我還是看得出的。”
娘親往后退了半步,身形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