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真走在繁華的長安街頭,這次他沒有和師父釋道岸一起,而是一個人在街頭走走停停。
看著這繁華景象,鑒真也恍如天真赤子一般,忍不住這邊看看,那邊瞅瞅。
“施主,請問這個怎么賣的?”
鑒真看著香氣噴鼻的胡餅,有些走不動道了。
“師父,這餅5文錢一個,你要幾個?”
小販看鑒真的神情和動作,悄然抬了下價格。
鑒真摸了摸兜里的錢,臉上顯現掙扎,然后他咬咬牙道:“給我來半個!”
小販白眼一翻,但還是好聲好氣道:“師父,我這餅最少賣一個,這半個它沒法賣啊!”
“那就來一個。”
“好嘞!”
等拿到還有些余溫的胡餅時,鑒真神情再次化作了開心。
小心翼翼品嘗著胡餅,一只手在下方接著,害怕浪費一點。
這時,一名樵夫打扮,頂著兩黑眼圈,眼中布滿血絲,但還是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手里提著兩尾恐怕有十幾斤重的鯉魚,在街上走過。
“王家哥哥,欸?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釣上來兩尾鮮鯉?”
“劉嬸,對啊,告訴劉叔,我今天剛釣上來兩尾鯉魚,晚上來我家吃魚!”
“趙老四,你知道這附近最近的魚鲊作坊在哪嗎,我釣上來兩尾魚,正愁不方便處理呢!”
男人朝著一扇緊閉的門戶里喊。
門內傳出一個悶聲:“不就是兩尾破魚嗎,你是要傳的整個長安都人盡皆知是吧?”
男人也不在意,笑笑,繼續往前走,正好和鑒真擦肩而過。
鑒真看著那兩尾魚被草繩拴著,魚眼處有晶瑩落下,不知是水還是淚,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些感觸。
律宗講求以嚴苛戒律來束縛自己,先渡己,再渡人。
并非如禪宗那般張口閉口便是要普度眾生。
只是看著這兩尾魚這般模樣,下一刻的命運似乎也已經注定,鑒真忽然就心軟了。
他走上前。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兩尾魚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