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離七步山僅有十數里外的官道上,一大一小兩個道士正在趕路。
不過他們和姜宸不同,并不是在用雙腳趕路,而是坐在奢華的華蓋之中,旁邊還有解暑的酸梅湯享用。
小道士也不是很小,看著和姜宸一般大小,二十來歲。
老道士五十來歲模樣,蓄著長胡,配上那一身道袍,還有手中的拂塵,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尊,這次我們凈明道送給陛下的賀禮,想必能壓過其他道門吧?”年輕道人問。
那老道士笑呵呵道:“話不能說太滿,畢竟我們凈明道只是道門新起,論底蘊還比不得茅山宗,天師道這等三山道派。”
年輕道人有些不服:“但是咱們凈明道最是尊敬皇室,陛下也對我能最為器重,就憑這個,就不是其他道門能比的!”
老道士也認可這一點,但還是假裝嗔怒道:“古明,你要知道,三山法脈的底蘊,即便是皇室都忌憚不已,若是在外,還是要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他們說的話雖然聲音并沒有特意壓低,但在外面擔著華蓋的力士都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這卻是老道士用法術隔絕了聲音的傳播。
“是,師尊,我記住了。”古明隨口敷衍道。
然后又有些興奮道:“師尊,那蜃獸的蜃珠,果真有那般神奇,長期帶著,就能讓人永葆青春?”
“那是自然,這蜃獸是我們花大代價培養出來的,預計就是在這兩天,就突破到命輪之境了,屆時,它的蜃珠將會更加珍貴。”老道士有些得意道。
古明也是笑意盈盈:“那畜牲還以為我們培養它是為了讓它做我凈明道護山神獸,殊不知,我們怎么會讓這樣一頭惡貫滿盈,丑陋不堪的妖怪玷污了道門圣地,要是讓其他門派看見,還以為我凈明道是什么污濁之地呢。”
“培養它,也只是為了要取它的蜃珠罷了。”
老道士不忘記提醒古明:“好了,此事比較敏感,萬萬不要說漏嘴了,要是讓其他道門知曉我凈明道培養蜃獸,恐怕會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
“放心吧師尊,我嘴牢靠的很,這蜃珠就是我們路過一座山脈,遇見一頭蜃獸大妖,降妖除魔得來的!”古明信口便說來。
老道士滿意點頭,然后正氣凜然道:“不錯,此等妖邪,為禍世間,我等作為道門正宗,決不能放任這等奸邪貽害蒼生!”
兩人都是一副正氣凜然,義形于色的表情,儼然是真的把自己代入降妖除魔的正義角色中了。
走到路上,恰好和一行歇腳的行商遇上。
看到這車輦華蓋也要朝著七步山而去,其中有行商隨口說道:“得,又是一伙去七步山送死的,難不成今天是閻王爺趕政績?”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坐在華蓋中的老道士和古明都聽到了這伙行商的言語。
“停!”老道士一聲令下,華蓋車輦當即停下。
原本閑聊的行商看到這一行華蓋停下,頓時也停下了閑聊,略有些緊張的看著。
只見原本華蓋上的薄簾被掀開,首先下來的是一個身穿道袍,頭戴道帽的年輕道士。
然后這道士就攙扶著一個老道士走下華蓋。
這些行腳商看到下來的是兩個道士,紛紛站起身來,略有些局促。
這年頭,道士和尚都是貴不可言,像這種出行都是大陣仗的,那更說明是有真本事的,這些行腳商走南闖北,遇到的怪事數不勝數,對于佛道這種天生和靈異鬼怪扯上關系的存在,就更加表現地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