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的夜雨下得嘩嘩響,達摩洞前的石板路被沖得發亮。獨孤求敗站在屋檐下,驚蟄劍在鞘里嗡嗡響,像是被雨聲攪得不安生。
大爺,少林寺的鐘聲停了兩刻鐘了。梅劍豎起耳朵聽,后山有火光,看著不對勁。
兩人踩著泥水往后山摸,越走血腥味越重。戒律院墻根躺著幾個武僧,傷口都是喉嚨上一刀,快得嚇人。
是東瀛的居合斬獨孤求敗蹲下驗傷,但混了星宿派的化骨粉。
藏經閣大門敞著,經書扔得滿地都是。玄苦大師倒在血泊里,手里緊緊攥著半卷《洗髓經》。經書最后一頁被撕了,留下個血手印。
調虎離山。梅劍咬牙,他們是沖著經書來的!
突然梁上跳下七個黑衣忍者,手里攥著鏈鏢嘩啦啦響。帶頭那個蒙面人怪笑:中原武功,不過如此!鏢頭帶著綠光,分明淬了劇毒。
梅劍長劍如風,打飛三支毒鏢。可第四支鏢突然拐彎,直取面門!獨孤求敗劍鞘輕點,毒鏢倒飛回去,正中忍者咽喉。
結陣!剩下六個忍者突然變位,鏈鏢織成張毒網。更陰毒的是網繩會爆毒霧,沾上就爛皮爛肉!
獨孤求敗驚蟄劍出鞘三寸,劍氣如圓月瀉地。毒網遇劍即碎,忍者慘叫倒地。但蒙面人趁機甩出煙幕彈,扛起經書就跑!
梅劍剛要追,地上突然炸開毒蒺藜!蒺藜遇水化成毒煙,眨眼迷了視線。
等煙散了,人早沒影了。梅劍氣得跺腳:讓他們跑了!
獨孤求敗劍尖挑開蒙面人衣領,脖子后面露出個蜘蛛刺青——東瀛伊賀派的標記。但蜘蛛肚子上的花紋,分明是星宿派的蜈蚣變形!
兩家聯手了。他望向東南方向,真正的目標在姑蘇。
三個月后,漕幫在運河截住艘倭船。船艙里搜出個鐵匣,匣里羊皮卷畫著驚蟄劍鞘的構造圖,旁邊倭文批注:真鞘在唐招提寺,待有緣人。
又是圈套?梅劍皺眉。
這次是真的。獨孤求敗搗著藥杵,慕容天野臨死前說的唐招提寺,該走一趟了。
立秋那日,醫館來了個掛單和尚。他放下化緣缽就走,缽底粘著張字條:東瀛武士百人隊已抵泉州,領隊叫宮本武藏。
唐招提寺的暴雨下得像是天漏了,獨孤求敗的青衫緊貼在身上。驚蟄劍在鞘里嗡嗡響,像是被雨里的殺氣激得不安。
大爺,鐘樓上有反光。梅劍瞇著眼看,是刀鞘。
兩人摸到鐘樓底下,木樓梯上滴著血。守夜和尚倒在拐角,喉嚨上的傷口細得像頭發絲。
是東瀛小太刀的手法。獨孤求敗用劍鞘挑開僧衣,刀上淬了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