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都聽你的,被搶了辣椒粉的靳朝并不生氣,甚至還有點美滋滋,說的話也沒了把門,男孩子的童年生活不都這樣嘛,難道你不是?總不會像個大家閨秀似的整天待在房間里吧。
靳朝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直到對面的人整整三分鐘都沒有說話,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停下手中的動作,靳朝抬頭往對面看去
奚年微低著頭,他的劉海實在有些長了,柔軟的巧克力色頭發乖巧地搭在眼簾前,讓別人看不分明他的神情,只能看到翹起的小巧鼻尖和緊緊抿著的薄唇,棱角并不分明的下頜此時也繃成了一道不和諧的線條,再加上僵硬的脊背和不自然曲起的手指
是不開心了吧?
靳朝下意識地回憶自己剛剛的話,難道是那句大家閨秀把他惹惱了?
不應當啊,奚年不是這種會因為這些小細節生氣的人啊。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無措,但還是先道了歉:奚年,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對不起啊。
對面的人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搖了搖頭:不是,跟你無關,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發悶的聲音與四周這些歡聲笑語、香氣撲鼻顯得格格不入,也讓靳朝的心里莫名有些發緊。
雖然知道奚年可能不愿意說,但他還是忍不住關切道:什么事?可以告訴我嗎?
說完,他又像是怕奚年誤會似的急急補上一句:我不是八卦,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跟我說,我,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的樣子。
聽到他的話,奚年驀地抬起頭
自己縮小的倒影完完整整地映入那片茶色的眼眸里。
每個人只要喜歡上另一個人,就會賦予那個人一種魔力一句話就能讓自己跌入谷底,一句話也能讓自己升上云巔。
而現在靳朝顯然就用了這魔力的后半段。
低落的心緒像是被瞬間撫平,那雙總是清冷疏離的漂亮桃花眼彎出了一彎月牙的弧度。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奚年接過靳朝遞來的涂滿自己喜歡的醬料并且簽子底端也用紙巾包好的肉串,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就是我的童年準確地說,是我小時候就和你說的那樣,像個大家閨秀似的整天待在房間里。
為什么?你不喜歡出去玩?靳朝問。
不過想想也是,當年還在青訓營的時候奚年就很宅,偶爾放假大家都忙著出去玩,只有奚年寧愿待在青訓營里。
這家的烤肉的確好吃,說話間奚年便消滅了一串,又接過靳朝遞來的另一串牛肉串: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本來已經在心里為他找好理由的靳朝聽見他的回答頓時有些懵。
奚年聳了聳肩,表情顯得有些無辜:因為我沒有童年啊,從我記事起就沒有出去玩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的話顯然出乎靳朝的意料,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奚年看他一臉憋屈幾乎要把臉都憋紅的表情有些想笑:你這是什么表情,我不是被人關在屋里,你別誤會。
腦補了一出倫|理家|暴大戲的靳朝總算松了一口氣,只是他這口氣松得著實早了些
我雖然也是按照正常年齡上的學,但從我四歲起家里就給我請了一堆的家庭教師,一路補上了高中,說起這些,奚年嘴里的牛肉都不香了,我沒有朋友,更沒有玩伴,跟我一塊兒長大的,只有越來越高深的輔導材料和越來越厚的習題冊。
雖然望子成龍是人之常情,但你父母也太過分了。
奚年冷哼了一聲:他們可沒盼著我成龍,只是不想我給他們丟人可惜我最終還是讓他們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