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輪椅上,抬手掀開她頭頂上的紅蓋頭,看到秦書的那一刻,男人臉頰上的笑容剎那間消失殆盡。
他面色陰寒的看著秦書,唇角緊抿,握住輪椅扶手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
顧霆宴抬手摘掉她口中堵住的布,聲音陰沉沉的可怕:“你為什么會在這?”
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令人冷到了骨頭里,秦書至今難忘。
那一年,秦書讀大二,被楚玄明綁來給顧霆宴沖喜。
后來,顧霆宴知道楚笙死后,把自己關在房間,幾天幾夜不吃不喝。
最后還是秦書拿著斧頭砍破了門,把人連拖帶拽的拉了出來。
她想,陪著他挺過這道難關。
她想,讓他活下去。
起初,他總是對她冷言冷語,態(tài)度冷淡,脾氣暴躁,惡意滿滿。
秦書想,時間或許會撫平一個人的傷口,總有一天,她也能捂熱他。
近兩年來,他們關系逐漸緩和,顧霆宴確實待她不錯,盡到了丈夫的責任。
他們好像封建社會被包辦婚姻的男女,因為父母不得不湊在一起。
顧霆宴愛她嗎?
秦書心底深處知道答案,她只是一直在裝傻,想把日子糊涂的過下去。
秦書從小沒有特別喜歡過一個人或物,唯有顧霆宴是她此生唯一愛的。
年少時不可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
對于這個話題,秦書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她怕自己自取其辱。
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現(xiàn)在的日子,于她而言,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至少,他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婚姻里,難得的是裝糊涂。
愛與不愛,好像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至少,他還陪在她身邊。
——
秦書先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書,她手里拿著一本醫(yī)書看著,自從顧霆宴雙腿殘疾后,她書柜里就多了一些古藉針灸推拿。
浴室門打開,熱水蒸騰的霧氣撲進臥室,秦書抬頭看了一眼,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從浴室走出,濡濕的頭發(fā)滴著水,水珠滴在他鎖骨上蔓延在小腹。
顧霆宴擦拭著頭發(fā),看到秦書在看書,手微頓:“還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