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城的硝煙尚未散盡,街道上殘留著廝殺的痕跡,斷箭與兵刃散落各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秦峰與徐墨并肩站在城頭上,望著下方忙碌的將士們清理戰場,神色皆凝重不已。
“黑鷹雖敗,但其殘部仍在漠北草原游蕩,若不徹底鏟除,終是后患。”徐墨手中的長劍上還沾著血漬,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他深知黑鷹的狡詐,此次潰敗只是權宜之計,一旦讓其緩過勁來,必定會卷土重來。
秦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遠處的草原:“我已令拓跋烈率領三千將士,追蹤黑鷹殘部的蹤跡,務必將其斬草除根。蘇蘭則在城內安撫百姓,整頓秩序,清點損失。”他頓了頓,轉頭看向徐墨,“倒是你,擅自離京馳援漠北,陛下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提及此事,徐墨眼中閃過一絲坦然:“漠北安危關乎中原屏障,我若坐視不理,便是失職。待此間事了,我自會回京向陛下請罪。”他深知陛下的英明,相信陛下會理解他的苦心。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匆匆登上城頭,手中捧著一封密信:“將軍,都護使,暗衛在嚴霜的營帳中搜出一封加密書信,似乎是寫給中原某個人的。”
秦峰與徐墨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凜。嚴霜身為嚴太師的義子,暗中聯絡的中原之人,必定是嚴黨余孽。徐墨接過密信,指尖摩挲著信封上的火漆印,沉聲道:“立刻將密信拆開,查明信中內容。”
親衛領命,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開火漆印,取出信紙。信紙之上,字跡娟秀,卻透著一股陰狠之氣,內容僅有短短數語:“嚴霜已敗,秦徐聯手,大事難成。速尋‘影子’,共圖后路。”
“影子?”秦峰眉頭緊鎖,“這‘影子’是誰?”
徐墨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嚴太師在位時,曾暗中培養了一批死士,代號‘影子’,他們潛伏在朝野各處,專門執行暗殺、刺探等秘密任務。嚴太師倒臺后,這些‘影子’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還在暗中活動。”
秦峰心中一沉:“如此說來,嚴黨余孽并未徹底肅清,他們暗中聯絡黑鷹,目的便是挑起漠北戰亂,趁機顛覆朝堂?”
“極有可能。”徐墨點了點頭,“這封書信足以證明,嚴黨余孽仍在暗中策劃陰謀,我們必須盡快查明‘影子’的真實身份,將其連根拔起,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當即下令:“趙虎,你率五百輕騎,即刻返回中原,暗中調查‘影子’的蹤跡,務必查清他們的落腳點與行動計劃。”
“末將遵命!”趙虎領命而去。
徐墨望著趙虎離去的背影,心中暗忖:嚴黨余孽一日不除,中原便一日不得安寧。此次漠北之戰,只是他們陰謀的冰山一角,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
與此同時,京城的太和殿內,陛下正對著一份奏折大發雷霆。奏折之上,詳細列舉了徐墨擅自離京、馳援漠北的種種“罪狀”,落款人竟是御史大夫李嵩。
“徐墨身為鎮國大將軍,竟敢違抗朕的旨意,擅自離京,眼中還有朕這個陛下嗎?”陛下將奏折重重拍在御案上,臉色鐵青。
身旁的太監總管連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徐將軍也是為了漠北安危,并非有意違抗圣旨。”
“為了漠北安危?”陛下冷笑一聲,“他可知京城的局勢?嚴黨余孽尚未肅清,朝堂之上暗流涌動,他卻貿然離京,若京城生變,誰來負責?”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內侍的通報:“啟稟陛下,鎮國大將軍徐墨的使者求見。”
陛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讓他進來!”
使者走進殿內,跪倒在地:“啟稟陛下,徐將軍令屬下前來稟報,漠北之戰已取得大勝,嚴霜自盡身亡,黑鷹率殘部逃竄,漠北局勢暫時穩定。徐將軍自知擅自離京之罪,懇請陛下降罪。”
陛下聞言,臉色稍緩。他深知徐墨的忠心,此次漠北大捷,徐墨功不可沒。但徐墨擅自離京的行為,卻讓他心中極為不滿。
“徐墨既知有罪,為何不親自回京請罪?”陛下沉聲道。
“回陛下,漠北局勢尚未徹底穩定,黑鷹殘部仍在游蕩,嚴黨余孽暗中活動,徐將軍需留在漠北,協助秦都護使肅清殘敵,安撫百姓。待漠北徹底平定,徐將軍自會回京領罪。”使者恭敬地說道。
陛下沉默片刻,心中暗忖:徐墨所言并非沒有道理。漠北乃中原屏障,若此時將其召回,漠北局勢恐將再次動蕩。他嘆了口氣,道:“傳朕旨意,徐墨擅自離京之罪,暫且記下。令他即刻肅清漠北殘敵,安撫部族百姓,待漠北平定后,即刻回京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