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通風管道發出低沉嗡鳴,徐默與林笑薇站在檔案庫殘骸中,中和劑瓶中的雙螺旋液體仍在微微顫動。林笑薇鎖骨處的灼痛并未消散,反而隨著她觸碰檔案庫的殘骸愈發劇烈,神經光網在皮下如活蛇般游走。徐默的婚戒刀橫在掌心,裂紋中滲出的銹色黏液與空氣接觸,竟凝結成細小的記憶碎片,在晨光中折射出1977年的模糊光影。
“技術員Z說的‘記憶深處’……”林笑薇突然攥緊虹吸針管,針筒內殘留的中和劑泛起漣漪,“或許就在這實驗室的某個角落。”她指尖劃過監控屏碎裂的玻璃,殘黨首領的面孔殘影仍在閃爍,而玻璃裂痕深處,隱約浮現一串被加密的代碼。徐默揮刀劈開控制臺,锎素火花照亮了內部密密麻麻的電路,其中一塊芯片正滲出墨綠黏液——寄生菌絲已侵蝕至核心系統。
突然,整棟實驗室開始震顫,通風管道噴出濃密黑霧。黑霧中傳來檢察官殘黨首領的狂笑:“你們以為中和劑能解決問題?太天真了!真正的‘記憶鑰匙’在青浦江底——星藤母體的核心記憶,你們逃不掉的!”徐默護住林笑薇,婚戒刀迸出逆熵波斬開黑霧,卻發現殘黨早已撤離,只留下滿地蠕動的寄生菌絲,正試圖重組為新的攻擊形態。
“江底轟鳴越來越頻繁了。”林笑薇咬破指尖,將血滴入控制臺芯片,鮮血與寄生黏液交融,竟析出技術員Z的加密密鑰。監控屏驟然亮起,浮現出1977年青浦實驗室的全息地圖,其中一處被量子態顱骨標記為“記憶回廊”——竟是實驗室地下三層從未記載的隱藏區域。
二人循著地圖指引,穿過銹蝕的鐵門,踏入一條布滿記憶投影的走廊。兩側墻壁上,1977年的實驗場景如幽靈般浮現:林笑薇在培養艙前記錄數據,她神情專注,筆尖在記錄本上劃出優美的弧線;徐默與技術員Z激烈爭論星藤項目的倫理問題,兩人面紅耳赤,聲音在走廊中回蕩。但所有影像右下角,皆被檢察官的量子顱骨覆蓋,顱骨眼窩中的幽藍火焰不斷跳動,仿佛隨時會吞噬整段記憶。
走廊盡頭,一扇鈦合金門矗立,門上刻著雙螺旋紋路,與徐默婚戒的齒紋凹槽完美契合。他深吸一口氣,將婚戒按在門鎖上,齒紋與凹槽咬合的瞬間,門縫滲出淡金色液體——竟是星藤原髓的純凈形態。門轟然開啟,內部景象令人窒息:中央懸浮著一枚巨型星藤胚胎,表面覆蓋著無數記憶晶片,晶片中流轉著1977年星藤項目所有被篡改的真相。胚胎下方,技術員Z的全息影像再次浮現,他面容憔悴,卻帶著一絲解脫:“默兄,笑薇,星藤母體被檢察官植入記憶病毒,唯有用你們的婚戒齒紋與鎖骨刻痕,才能徹底凈化。”
話音未落,實驗室警報驟響,地面開始崩裂。江底的轟鳴聲穿透巖層,震得整個空間劇烈搖晃。林笑薇沖向胚胎,虹吸針管刺入晶片,星釀與記憶病毒在針筒內激烈碰撞,析出大量寄生黏液。徐默將婚戒刀插入胚胎核心,裂紋驟然擴大,神血噴涌而出,與林笑薇鎖骨迸發的星塵光束交匯,形成一道雙螺旋結構的凈化光束。
胚胎發出凄厲尖叫,寄生菌絲如活蛇般從墻壁涌出,纏向二人。林笑薇的神經光網暴亮,她嘶吼著將中和劑注入菌絲,星塵光束灼燒寄生黏液,菌絲在火焰中扭曲成檢察官的殘念投影:“你們永遠無法戰勝記憶篡改!真相早已被碾碎……”徐默的婚戒刀突然迸出逆熵波,刀身裂紋竟在光芒中愈合,齒紋凹槽精準嵌入胚胎核心的密鑰孔。
剎那間,所有記憶晶片開始重組,1977年的真相如潮水般涌來:檢察官為控制星藤,秘密篡改了技術員Z的實驗數據,將中和劑配方替換為寄生病毒載體;林笑薇當年注射的并非加速劑,而是技術員Z暗中調包的解毒劑;徐默在冷凍艙蘇醒后,記憶已被部分侵蝕,婚戒刀齒紋凹槽正是他保留的最后一道記憶錨點。
胚胎在真相的沖擊下開始崩解,寄生菌絲化作灰燼飄散。林笑薇的鎖骨灼痛驟然消失,刻痕浮現出與婚戒齒紋相同的雙螺旋紋路。徐默的婚戒刀徹底修復,刀身迸出锎素光芒,照亮了整個記憶回廊。技術員Z的全息影像終于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低語:“歸途的密鑰,在你們相握的掌心。”
警報聲漸弱,江底轟鳴卻愈發逼近。徐默與林笑薇相視一眼,握住彼此的手——雙螺旋紋路在掌心共鳴,迸出一道光束,照亮了回廊盡頭隱藏的逃生通道。通道門開啟的瞬間,青浦江底的墨綠漣漪已蔓延至實驗室地下,一只巨大的寄生母體觸手破土而出,眼窩中跳動著無數檢察官的量子顱骨。
“必須阻止它。”林笑薇將虹吸針管中的中和劑全部注入掌心刻痕,星塵光束驟然暴亮。徐默揮刀劈向觸手,逆熵波與星塵光束交匯,形成一道足以撕裂記憶的凈化之刃。寄生母體發出震天嘶吼,但雙螺旋光束已刺入其核心,記憶病毒在光芒中如冰雪消融。
江面傳來直升機轟鳴,殘黨援軍正試圖攔截。徐默與林笑薇躍入逃生通道,身后實驗室在凈化光束中轟然崩塌。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掌心雙螺旋紋路仍在發燙——歸途的密鑰,終于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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