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林星咀嚼食物的細微聲響和King手指無意識敲擊吧臺的嗒嗒聲。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林星知道躲不過去。她飛快地扒完最后幾口飯,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King姐,”她抬起頭,眼神努力顯得真誠,“關于我剛才說的話……我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故意語出驚人。”
King沒說話,只是用那雙冷靜的鳳眼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林星組織著語言,眉頭緊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與掙扎,“就是……在我醒來,發現自己變成這樣之前……”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我,我記得自己,應該是個男的。”
“……”
敲擊吧臺的聲音戛然而止。
King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手術刀般銳利,試圖從林星臉上找出一絲一毫開玩笑或者精神不正常的跡象。但她只看到了困惑、無奈,以及一種……與這具年輕女性身體格格不入的、屬于男性的煩躁感。
“繼續說。”King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亂的夢,醒來就在澀谷,身體就變成這樣了。”林星避開了“穿越”這個核心,將重點放在性別認知上,這半真半假的說法最難被證偽,“然后就是被綁架,被舞救下……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頓了頓,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但眼神卻很堅定:“所以,我對紅丸那種花花公子真的沒興趣。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女孩子。看到漂亮可愛的女生,會心動,會想靠近。這種感覺,從我‘記得’的時候起,就沒變過。”
她說完,有些忐忑地看著King。這番說辭,將她“好色”的行為動機合理化了一—靈魂是男的,喜歡女人,天經地義。同時也解釋了為何對男性追求者如此抗拒。
King沉默了很長時間。她拿起剛才沒擦完的酒杯,又放下,如此反復了兩次,顯示她內心的不平靜。最終,她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近乎無奈的表情。
“林星,”她的語氣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一場夢,醒來性別就變了?這比小說還要離奇。”
她審視著林星,語氣帶著關切和深深的懷疑:“你確定……不是在修行的時候,練功出了岔子,或者……傷到頭了?我是說,某些內力或者精神層面的修行,如果操控不當,是可能影響到神智,產生認知障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