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帶著一股子不容置喙的狠勁!
何秀蘭和丁玲都嚇了一跳,
眼前的丁浩,和以前那個為了張月嬋跟家里人吵鬧、沖動又糊涂的兒子,判若兩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心安,又有些心悸的東西。
何秀蘭看著兒子堅毅的側臉,心里最后那點擔憂,也徹底煙消云散了。
是啊,兒子長大了,有擔當了,知道護著家人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好!媽聽你的!”
何秀蘭一拍大腿,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這事兒不能拖!你說的對,咱們把名分給定下來,看她張月嬋還有什么臉來鬧?!”
她立刻開始盤算起來,接著說道:
“王媒婆就住在村東頭,她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這事兒交給她,準沒錯。”
“明天一早,我就把這狍子肉裝上一大碗,去請她幫忙說媒!”
“哥,我也去!”丁玲舉著油乎乎的小手,興奮地喊著:“我去跟王媒婆說,我小雅姐姐有多好!”
“你個小丫頭片子,就乖乖在家等著吃喜糖吧!”丁浩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又重新熱烈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白小雅嫁進門的喜慶場面。
這頓晚飯,是丁家這幾年來,吃得最香、最舒心的一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何秀蘭就起了床。
她將昨天留好的那條狍子后腿,放在鍋里用小火慢燉,燉得肉香四溢,湯汁濃白。
她小心翼翼地將最大最好的肉塊撈出來,裝了滿滿一大碗,直奔村東頭的王媒婆家。
王媒婆剛起來,正就著咸菜喝棒子面粥,就看見何秀蘭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
“哎呦,是秀蘭啊,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快進屋坐!”
王媒婆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何秀蘭手里拎著的大碗,鼻翼動了動,聞到了那股子濃得化不開的肉香味,眼睛頓時一亮。
“王嫂子,我今天來,是有一樁天大的喜事,想請你出馬!”何秀蘭也不繞彎子,將手里的大碗往桌上一放,開門見山。
王媒婆看了一眼那碗里的肉,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看你說的,有啥事盡管開口,嫂子還能不幫你?”
“是俺家小浩,他看上了知青點的白小雅,想請你過去給說說媒,把這事給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