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夢妍寫信時左手遮住右臉,右手快速書寫,紙張摩擦聲清晰可聞,她故作鎮定,眼睛余光頻繁掃向同桌許艷梅,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寫完后迅速將信紙塞進口袋,假裝整理書本掩飾自己的慌亂。
許艷梅發現展夢妍身體微微向前傾斜,用胳膊完全遮住信紙,筆尖快速移動,時不時抬頭張望。這種刻意遮掩的動作讓許艷橋很是好奇——她究竟在寫什么呢?這么神神秘秘的,我怎么同這個班級里的神秘人物弄到一個座位了?我真是太倒霉了,同老師要求換同桌,又遭到班主任老師的拒絕。展夢妍她會不會知道我不愿意同她一個座位而報復我啊?如果那天我下晚自習她讓她那個長得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鐘人”似的表哥出來嚇我一下,可怎么辦啊?早知道換同桌會遭到班主老師的拒絕,我就不要求換同桌了,這個展夢妍,不能得罪,也不能交朋友——她那高冷的樣子,拒人千里……
許艷梅心里像被小貓抓一樣癢癢的,各猜測不斷冒出:她好像是向老師打小報告?還是在策劃什么惡作劇?又或是……好奇心促使她想發現什么秘密。
許艷梅假裝找橡皮,慢慢挪到展夢妍身邊,卻只看到信封上沒寫任何字,更奇怪的是,她一寫完就立刻把信紙折成塊塞進了衣兜里。
許艷梅和展夢妍倆人相互提防,沒有語言交流,也沒有眼神交匯。都感覺很是不舒服,這樣終于熬到下課鈴聲響起。
展夢妍率先走出教室,董寒梅也追出教室,她拉住展夢妍的衣袖,眼里泛起了霧氣:“展夢妍你能不能向班主任老師申請一下,還讓咱倆坐同桌啊?”
董寒梅說話時,眼眶微紅,睫毛輕顫,淚珠在眼尾凝成晶瑩的水滴,似將墜未墜,目光低垂時仿佛還藏著未落的淚花,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哀傷。蒼白的臉頰上淚痕蜿蜒,唇角抿成直線卻掩不住顫抖,鼻尖泛紅,眉心蹙起,仿佛連呼吸都帶著哽咽的顫抖。垂首凝視掌心的淚痕,單薄的肩膀微微發抖,透著脆弱與無助。
展夢妍心痛的把董寒梅拉到一邊,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董寒梅,班主任老師剛在班級上說了誰也不能搞特殊化,必須服從老師的座位安排,我也是愿意同你坐同桌的,咱班級的同學大都視我洪水猛獸似的,怕我躲我,只有你視我如朋友。可我也不敢違背班主任下達的班級規定啊,你先忍耐幾天,等過了風口浪尖了,我們再找班主任老師調換座位,好不好!”
展夢妍說話時,語氣極其溫柔,像是在哄三歲的孩子。
董寒梅點了點頭,像是聽懂了展夢妍的意思,她機械轉身向班級教室。
展夢妍望著董寒梅失望的背影,她低著頭慢慢走向教室,肩膀微微耷拉著,腳步比平時慢了許多。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單。
展夢妍想追上去再去安慰安慰董寒梅,但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里寫給校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