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靠北沒有回頭。
他的手掌貼著女王冰冷的甲殼,能感受到內里紊亂的能量流,以及一絲微弱的、正在重新聚合的意志。
“回答我!”蘇千雪的質問變得尖銳,“那個人是誰?值得你用這種方式去滅口?”
“一個無關緊要的研究員。”林靠北終于開口,語調平直得像一條拉到極致的弦,“他的存在,會妨礙我的實驗。所以,我清除了他。”
“妨礙實驗?就因為這個?”蘇千雪無法理解這種邏輯,“你把人命當成什么了?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嗎?”
“不然呢?”林靠北反問,“生命有價值高低之分。無用的個體,被更高序列的存在淘汰,這是自然法則。你不也正想對我做同樣的事情嗎?”
“我和你不一樣!”
“沒有不一樣。勝利者書寫規則,敗者的一切都會被定義為錯誤。這是競技場,也是整個世界的真理。”
對話之間,原本趴伏在地的女王,那對折斷的骨翼末端,忽然冒出“綠”煙。它腐蝕著地面,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它在動。
它正在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修復自己。
基因庫……解析完成……
‘絕對零度’能量結構……已錄入……
正在生成反制方案……
林靠北接收著女王斷續的念頭,嘴角牽動了一下。
“你這個怪物……”蘇千雪的怒火被一種徹骨的寒意取代。她不再爭辯。和瘋子是講不通道理的。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里,終結他。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蘇千雪的身體周圍,開始逸散出肉眼可見的寒氣。
冰晶鳳皇仰天長嘯,響應著主人的意志。
“鳳皇,冰凰之怒!”
這不是光束,也不是冰刃。
是以冰晶鳳皇為中心,一場席卷整個場地的毀滅性寒潮。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凝結成鋒利的冰晶,溫度以一種違背物理定律的速度驟降。地面、墻壁、穹頂,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間被一層厚厚的白霜覆蓋。
這是領域。
一個屬于蘇千雪和冰晶鳳皇的,絕對零度的領域。
“沒用的。”林靠北站直了身體,任由那能凍結靈魂的寒氣撲面而來,“同樣的招數,對女王不會生效第二次。”
女王,已經站了起來。
它的體型似乎縮小了一圈,甲殼上的幽光也黯淡了許多,但那股兇戾的氣息,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