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纜繩、滑輪、起重臂,也都在他的指揮下,一一檢修加固。
林凡也沒閑著。
他腦子里裝著的是另一個時代的記憶,對這艘老船的布局,有著超越所有人的理解。
他大筆一揮,直接讓江海山他們把船尾那片堆雜物的甲板給清空了,按照他畫的草圖,設(shè)計(jì)出了一個簡易活水艙的雛形。
又重新規(guī)劃了漁具的擺放區(qū)域,每一個改動,都讓未來的捕撈操作流程變得更高效、更安全。
當(dāng)最后一顆螺絲被擰緊,海龍?zhí)栰o靜地停在船塢里,煥然一新。
這天夜里,所有活兒都干完了。
錢東來在船塢的空地上生了一大堆篝火,火光燒得噼啪作響,把每個人的臉都映得通紅。
他又從屋里搬出幾箱最便宜的本地啤酒和一大袋子烤得焦香的魚干。
眾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吹過,火星子被吹得漫天飛舞。
“船,弄好了,家伙事兒,也都是市里頂好的,明兒一早,咱們就出發(fā)?!?/p>
錢東來用牙咬開一瓶啤酒,遞給林凡,又給自己開了一瓶,仰頭“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大半。
“今晚上,別的不管,就把撈魚的道道,最后再過一遍?!?/p>
說著,他把那張畫滿各種顏色線條的海圖,在地上一下鋪開。
“按小林兄弟畫的這條線……”
他指著其中一條紅線:“咱們能躲開大部分的狗日的暗礁區(qū),直奔龍門海溝的西南角。”
“那地方,我心里有數(shù),水深大概一百二十米上下,底下是斷崖和礁石洞,黑金石斑那東西,就愛在這種鬼地方扎窩。”
獨(dú)臂的李蝎子接過話頭,他那只手雖然殘了,但另一只手的手指卻異常靈活,在海圖上點(diǎn)了點(diǎn):“船長,那地方我也去過?!?/p>
“礁石洞的口子不大,賊深?!?/p>
“咱們的拖網(wǎng)下去,一準(zhǔn)兒掛底,白費(fèi)功夫?!?/p>
“沒錯……”
瘸腿的陳阿瘸也開了口:“那東西,精得跟猴兒似的,護(hù)家,想把它從洞里弄出來,難,我尋思著,得用釣的?!?/p>
“釣?”
一旁的江海山聽得云里霧里,忍不住插了句嘴:“兩噸重?。∥业奶欤堑枚嗌贄l?一條一條地釣,釣到猴年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