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看向虛空中的文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原來就連這群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關心的也不是我的死活,而是怕哥嫂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
“真是可笑。“我喃喃自語,聲音啞得不像話。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灑在地板上,我慢慢滑進被窩,閉上眼睛。
睡意像潮水般涌來,帶著某種解脫般的輕松。
再次醒來時,刺眼的白光讓我不適地瞇起眼睛。
消毒水的氣味充斥著鼻腔,耳邊是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
“醒了?“
哥哥沙啞的聲音第一個傳來。
我轉頭看去,他憔悴的面容近在咫尺,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我,仿佛一眨眼我就會消失。
他的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幾道淺淺的疤痕。
那是小時候我發高燒時,他整夜守著我,不小心被床頭柜劃傷的。
旁邊的江卿言見我醒來長舒一口氣,隨后心疼的看向哥哥:
“顧辭醒了,你去休息休息吧,別累著了?!?/p>
彈幕在眼前跳動:
【顧辭都這樣了,江卿言眼里也還是只有哥哥】
【可這輩子的顧辭做錯什么了呢?】
【如果一開始就不喜歡干嘛要給顧辭希望啊。】
“不用,我在這安心點?!?/p>
哥哥小心翼翼地扶我起來。
他的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仿佛這三十年來已經重復了無數遍。
“慢點,“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先喝口水。“
水杯遞到唇邊時,我看見了哥哥眼底盛著深不見底的心疼。
“又讓你擔心了“
我輕聲說,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哥哥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別過臉去。
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是在極力壓抑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