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骸骨戰士前沖的動作猛然一僵,整個身體像是生了銹的機器,每動一下都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速度慢了不止一拍。
朱淋清抓住了這個空檔,回身一刺,了結了它。
她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帆。
“你……”
“別廢話!我撐不了多久!”張帆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擲出那一針,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深吸幾口氣,再次捻起一枚金針,眼神專注地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這算什么?你的底牌?”朱淋清一邊戰斗,一邊譏諷道。
“這是交易的一部分。”張帆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負責告訴你怎么走,怎么打。你負責……活下去。我們兩個,都活下去。”
“說得好聽。”
朱淋清嘴上不饒人,但身體卻開始下意識地配合張帆的指引。他的每一次提醒,都恰到好處。他的每一根金針,都能為她創造出致命的戰機。
一個指揮,一個執行。
一個洞悉弱點,一個暴力破局。
在這座死寂的沉船之城里,兩個各懷鬼胎、彼此憎恨的人,竟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骸骨戰士在不斷倒下,但更多的骸骨正從城市的陰影深處被喚醒,朝著淵息草的光芒聚集而來。
朱淋清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真元的流動也開始變得滯澀。
“不行,沒完沒了。”她一腳踹開一具散架的骸骨,“再不想辦法,我們兩個都得交代在這!”
張帆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盯著那株幽藍的淵息草。
“草……”他忽然開口,聲音虛弱得像是一縷煙,“關鍵……在草……”
朱淋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那株草,似乎比剛才更加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