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軍這輩子活得也算光鮮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光全國的別墅區(qū),就價值100億。唉——沒想到晚年栽在外國佬的手里。許佳,我真不該向外國佬借錢,早該聽你的。許家還得靠你支撐。許軍面色憔悴,有氣無力地說。
我能有啥法子,顏家死的死,傷的傷;周運法被你打斷了腿,唯一的門路被你堵死了。你說咱還能靠誰?許佳抱怨道。
還不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鬧的,非得把鹽胡股份要過來。結果呢,雞飛蛋打,我也只能裝植物人。再說,不要回來,憑什么還外國人那30億?
許佳走到窗前,看著天邊的月牙,不愿再和爹爭論。
那可是販毒集團的錢,燙手的山芋。
你去找發(fā)哥,他這人真的能逢兇化吉。許軍沉聲道。
爹,以前是你反對我和他交往,現(xiàn)在你又鬧著撮合。發(fā)哥在大西北,遠著呢!
她太累了,好想找個人靠一靠。
她又看了眼西北天的月牙。
那年夏天,發(fā)哥從羅布泊回來,找她貸款,他們喝完20瓶啤酒后,準備去看電影。
那時人們看電影沒有爆米花,只有糖葫蘆,沒有八卦,只有甜蜜蜜。
那時縣城大街上,到處是露天卡拉ok,一個漂亮女生唱的《月牙泉》引起了很多人駐足觀看。
就在天的那邊,很遠很遠
有美麗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鏡子
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的樂園
從那年我月牙泉邊走過,從此以后魂繞夢牽
也許你們不懂得這種
看那,看那
月牙泉,想那
念那,月牙泉
許佳流著淚聽完的這首歌。
在電影院里,觀眾走散后,許潔躺在發(fā)哥懷里,唱起了大街上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