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里站滿人了,醫生和護士偶爾經過的時候都會被這些光看外表都知道不是俗人的男男女女給晃到眼睛,醫院最高層領導早就下過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躺在里面那位咽了氣,誰都不敢懈怠。
他們也都知道,這人來頭太大了,是掌握著a城整個經濟命脈的老牌豪門掌權人。
醫療廢料回收箱里,不知道用掉了多少只可以買下半座城的人的年薪的藥劑,醫生仍然在反復交流著,商量著要怎么吊住這口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咽下去的氣。
這種用法平時極難實操的,因為沒幾個人有這種恐怖的經濟實力。
急救室的燈牌一直亮著,姜燃星已經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了,這一夜似乎漫長得根本沒有邊際。
相比于她的冷靜來說,真正有著血緣關系的傅家人早就坐立難安。
傅渝沁哭了又哭,又不敢真的哭出聲,一直揪著衣袖死死忍住。
傅沉淵雖沒有眼里,可眼睛也是生生地熬出了看著都駭人的紅血絲。
反觀上了年紀的傅家人,諸如傅鴻鍇和徐卉,除了偶問上個兩句,幾乎看不出發生了什么事情。
姜燃星看著這一大家子人的樣子,緩緩垂下眼眸。
吱呀一聲——
急救室的大門終于徹底打開了,彼時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已經能看到外面天光開始放亮,濃墨一般的天色也終于被稀釋成了墨藍色,隱隱約約已經有淡淡的日光升起。
“傅董事長的命保住了。”
醫生的一句話仿佛讓眾人如臨大赦,傅沉淵和傅渝沁登時便松了一口氣,但醫生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把心提起。
“但是傅董事長的情況仍然處在危急狀態,我們要把他送到重癥監護室里觀察情況,請一定在醫院這邊留人,方便隨時溝通情況。”
傅沉淵立刻看了眼身后的譚申,嚴肅地說道:“集團事務交給別人,你留在醫院時刻盯著。”
“好的,傅總,您放心。”
傅沉淵扭頭的時候瞥見了傅鴻鍇的表情,那是一種古怪的、甚至是有些失望的表情。
傅沉淵此刻無暇顧及他,抓緊時間問醫生道:“我爺爺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醫生猶豫了一會,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醫生辦公室里,傅沉淵被請著坐下來,隨后便看到醫生從電腦上調取著傅老爺子的電子病歷檔案。
“傅總,您看,”醫生把電腦屏幕扭轉回來,光標點開了一個文件夾,“這是董事長每一次的檢查結果,數據上顯示,董事長的心肺功能一直在下降,偶爾有一次回復上升之后,很快又標準值以下,我們一直在時刻關注著董事長的身體情況,各項數據都在說明,董事長的身體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