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哥,怎么還不送她去上學(xué)?」
「手續(xù)正在辦。」
小彭叔叔笑說:「再說了,蔻蔻年紀(jì)還小呢,不急這一時。」
「抓緊時間吧。」
因為徐子印的一句抓緊時間,次月,小彭叔叔便將我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辦了下來。
入了學(xué),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意纏著徐子印了,后知后覺意識到,徐子印這么著急送我去學(xué)校的原因。
悶悶不樂了幾天,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直到那晚聽見爺爺和大伯伯的談話——
「拋開我和蔻蔻的感情先不提,就說老朱。五十年前,要不是他替我擋了槍子,我這把老骨頭早不知道爛到哪里去了!」
「現(xiàn)在他們家遭了難,就留下這么一點血脈……好啊,看看我養(yǎng)的好兒子,好一副忘恩負(fù)義的黑心肝、爛肚腸。想把蔻蔻送走,除非我死!」
死的活的。
爺爺顯然怒極了。
「兒子不是不想管蔻蔻,可是您非要讓子印娶蔻蔻,這怎么能行?」
「朱老沒了,那女孩的爸媽也沒了,朱家對子印的前途沒有半分好處……總不能因為你們二老當(dāng)年的一句玩笑話,就賠上子印吧?」
「爸爸,子印才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這么糊涂……」
大伯伯控訴的聲音,傳出書房,清晰地回蕩在走廊上。
走廊里,壁燈靜靜的亮著。
我看見了徐子印。
他靠在墻上,站在陰影處,不知站了多久。
娃娃親?
那一刻,我大抵知道了他討厭我的根源。
但連我也不能否認(rèn),從那天開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悄悄發(fā)生著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