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姐,那是什么?”方小柔悄悄扯住海瑟薇的袖子問道。
海瑟薇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看了蘭斯一眼,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后,才低下頭輕聲對方小柔解釋:
“「靈契從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契約術(shù)。”她語調(diào)壓得極低,仿佛連空氣都怕擾動了這沉重的言語。
“半獸人天生視自由為生命之本。靈契從屬不僅要求簽訂者將自己的意志與靈魂綁定于另一人,還意味著徹底放棄自我,成為對方的附庸。”
“也就是說。。。。。。這實際上是對半獸人的侮辱。。。。。。”
“這種契約在古代常用于奴役或控制強大的魔獸,等同于將自由的靈魂套上枷鎖。對半獸人而言,這不僅是屈辱,更是背棄了他們與生俱來的作為智慧生物的驕傲與尊嚴。”
海瑟薇說到這里,聲音微微一頓,目光復(fù)雜地掃過菲洛尼卡。
菲洛尼卡的耳朵微微顫抖,尖銳的犬齒咬緊了下唇,眼中滿是抗拒與掙扎。
她顯然明白這個契約的意義——對她來說,這不僅是失去自由的代價,更是將自己推向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這!這未免也太。。。。。。”
方小柔忍不住叫道。
蘭斯卻不為所動,擺擺手示意方小柔無需多言,同一個錯誤,她不會犯兩次。
她的目光如刀般鋒利,牢牢鎖定菲洛尼卡:“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簽訂靈契,證明你自己;要么……”
“可是……”方小柔下意識望向那還跪在魔法陣中央的少女。
菲洛尼卡一言不發(fā),身體僵硬得像座石雕。她當(dāng)然聽見了那些話,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嘲諷、也沒有憤怒或掙扎。
她只是怔怔看著蘭斯,像是終于看透了命運最后一塊遮羞布。
“你……真的要我簽?zāi)欠N契約?”她喉嚨發(fā)緊,聲音嘶啞。
“這是唯一能保你一命的方式。”
蘭斯如實道,“我們沒有時間冒險,更沒有資源去為你構(gòu)建靈魂防御。你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被信任的伙伴,更不是一個無辜的平民——而是一個潛在的定時炸彈。”
“你若不同意,我們現(xiàn)在就結(jié)束對話。”
“……”
菲洛尼卡咬緊牙關(guān),身上鎖鏈輕輕顫動,宛如某種情緒的映射。
“如果我簽了,”她沙啞開口,“是不是就真的……不會被殺?”
“不會。”蘭斯點頭,“當(dāng)然,契約生效期間,你的命由契約主掌控,其他人無權(quán)處決你。”
菲洛尼卡的唇角動了動,忽然輕笑了一聲,笑得苦澀又干脆,“原來我最后……還是淪落到連自己都得交出去的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