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在教學中發現如果逼迫一個學生強行理解,伴隨著喝罵去灌輸知識,學生就會不懂裝懂——因為他害怕,他只想著應付,過關。
這位戰團長的理念讓陸燼回憶起自己的教師生涯,接著回憶起班級上一個唯唯諾諾總是很怯懦的孩子,以及這個孩子某一天沒來上學,自己第二天在新聞中看到她死了……被包括養父在內的很多人活活打死。
不過陸燼只是想了一瞬間,并沒有沉浸在回憶中。
因為他沒什么好遺憾的——他把那十三個人都干掉了,用最殘忍的方式。
“兇戾天使。”陸燼轉而品味著戰團名稱,“我以為你們會是一群特別亢奮,好戰,嗜血且殘酷的人。”
“我們是。”
戰團長指了指射擊孔后面游蕩過來的綠皮。
“但戰團的信條中這么說:”
“嗜血和殘酷是留給敵人的。而寬厚仁慈是給予神皇臣民的。強敵的顱骨首級將是我們親手斬下的榮耀,而持強凌弱則是我們的恥辱,我們面對一個弱小之人時,每一句咆哮出口的話語和兇狠的態度,都將令我們的基因之父羅保特基里曼蒙羞。”
陸燼打中綠皮的肚子。
戰團長示意陸燼繼續,接著說:“話說你真是軸。之前那個儀式沒人是殺穿綠皮通過的,只有你,你真以為那些綠皮應該殺光才能通過儀式。”
陸燼轉頭看向戰團長:“所以……哪怕那些是劣化綠皮,也不用殺光就能通過儀式考驗?”
“你為什么會覺得一個凡人應該殺光綠皮?”戰團長反問,“其實關鍵的考驗是性格和人格,之前有人被綠皮打暈了,我們殺出去把他救回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會在廊道盡頭的艙室等著,就是為了防止真有人死在儀式里。”
陸燼一時語塞,目光下移,看向戰團長的脖頸。
“你不會真覺得能夠傷到我們之中任何人吧?”戰團長輕拍陸燼腦袋,“你還不想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陸燼沒有說什么,轉過頭繼續瞄準。
“我就不知道你為什么不想加入我們,你知道成為一個神皇的天使有多么榮耀嗎?”
“甚至你都不用擔心改造手術失敗,因為我會用靈能確保你絕對改造成功。”
“第十八號戰斗兄弟,每一步改造手術都足以讓他死亡,而我強行保證他存活下來。”
“你到底在抗拒什么,恐懼什么?”
戰團長凝視陸燼。
片刻后,他又問:“難道我們如此待你,你也能夠對我們下手嗎?如果你更強大,你是不是就會對著我的脖頸來一槍,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殺死……”
“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活畜生!你們對我的態度……我知道你們已經視我為戰斗兄弟!”陸燼說,“哪怕我更強大,我最多也只是會讓你們破點皮,那也算是受傷,那樣我也能走。”
聞言,戰團長微笑著問:“那你抗拒什么?我的戰斗兄弟?”
“失去自我。”陸燼瞄準前方,“人有很大程度是受基因控制和影響,但哲學層面上,我終究是還是源于我,可要是使用了基因種子……”
提到基因種子對星際戰士的影響,陸燼低下頭看著扳機發呆,沉思起來。
一萬年前和現在,各個軍團戰團的獨特性……之所以形成獨特性,有一部分是基因種子對思維造成的影響,會傳承一些原體的性格特征。
基因種子的影響還不止是這么簡單,還有生理層面上的影響。
最極端的,就是圣血天使戰團,以及一萬年前那些千子殘留異端。
血渴和黑怒,血肉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