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
出門前備好的豆漿桶還放在灶上。
熟悉的豆香飄到鼻尖。
忍了一路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三年前,李祎暈倒在我家門口。
一碗熱豆漿灌下去,他很快醒來。
他說自己失了憶,無處可去,跟我養的大黃狗一樣,整日跟在我屁股后。
但他比大黃能干。
幫我攆走收保護費的地痞,幫我拎起重重的豆花桶。
或許是母親走后,一個人的生活太孤寂。
我留下了他。
他說他不要做苦力掙錢,他要科舉考功名。
我說好啊,讀書好,我供你讀書。
他卻愣了好久,眼底閃過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又黏黏糊糊地抱住我,笑著說:
「那等我考中秀才,我就娶你好不好?」
「到時候我們一起搬進大宅子里,你再也不用起早貪黑地賣豆花了,以后做豆花只給我一人喝。」
「等我當了大將軍,你就是最風光的將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