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沉默了下:「下月,我就回京。」
「你的那位豆花姑娘怎么辦?帶回去?」
「鄉(xiāng)下丫頭進將軍府當妾,也算便宜她了?!?/p>
「留一筆錢給她得了唄!一個窮酸丫頭,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翻出什么風浪?」
眾人七嘴八舌。
可這一次,李祎沉默許久。
他似乎說了什么,只是聲音太輕,被絲竹聲蓋過,什么也聽不清。
一曲結束,抱著琵琶的妓子掀簾走出來,見我仍拎著空桶站在門口,不屑地撇撇唇,扔來幾個銅板。
「三文錢也追著要?窮瘋啦!」
「不是的,敢問姑娘……」
我將頭低了又低,語氣艱澀。
「屋內上座的那位,那位少爺,是誰?」
「少爺」兩個字泛著苦,我差點說不出來。
妓子不屑地打量我一眼,語氣懶懶的,「淮南王知道吧?那可是淮南王世子,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他為了逃避成親才躲到這來的,聽說跟咱們這一個賣豆花的——」
妓子猛地瞪大了眼,訥訥地盯著我,說不出話。
我抹了把眼淚,強行擠出個笑臉。
「求姑娘一件事,別把我來過的事告訴屋內那些人。」
妓子沉默片刻,罵了句臟話。
「呸!男人都是負心漢!」
她惡狠狠地把她的手絹塞給我。
「放心,我不說。你擦把臉,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