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硯,回來,繼續拜堂!”她的聲音里壓著怒火。
沈清硯這才如夢初醒,他回頭看我,眼神復雜。
有歉意,有為難,卻沒有絲毫對我的尊重。
他大概以為,我會哭,會鬧,會像所有受了委屈的女子一樣,尋死覓活。
可惜,他看錯了人。
我隔著蓋頭,一言不發,只是筆直地站著,身形沒有一絲顫抖。
我的沉默,比任何吵鬧都更有力量。
它讓沈清硯的愧疚無處安放,也讓婆母王氏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逆子!還不快過來!”王氏厲聲喝道。
沈清硯身子一僵,最終還是松開了柳如月,一步步挪回了我身邊。
司儀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高聲唱喏:“一拜天地——”
我順從地彎腰,動作標準得如同尺子量過。
“二拜高堂——”
我再次行禮,眼角的余光瞥見婆母緊繃的嘴角。
“夫妻對拜——”
我與沈清硯相對而拜,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禮成。
我被送入新房。
陪嫁的姨母一進門,就再也忍不住了,氣得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