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自然是欣喜若狂。
她以為,這是我示弱的表現,是她得寵的證明。
她開始名正言順地插手沈清硯院中的事務,甚至連帶著,對整個府里的采買也指手畫腳起來。
她開始頻繁地出入賬房,要求用最好的料子給沈清硯做衣服,買最名貴的食材為他燉補品。
下人們來向我回稟,我只說了一句。
“柳姨娘是貴妾,又是為少爺著想,她要什么,便給她什么。不必事事都來問我。”
我給了她最大的體面,也給了她最長的繩索。
婆母聽聞此事,有些不悅,召我過去問話。
“昭寧,我聽說,你把清硯院里的采買權,交給了柳氏?”
我恭敬地回答:“是,母親。媳婦想著,柳姨娘心細,又最懂夫君的喜好,由她打理,定能將夫君照顧得更好。而且,她日日操勞,也能讓她覺得在這府里有所價值,不至于胡思亂想。”
我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既顯得我大度,又暗示了柳如月之前“胡思亂想”,才有了喜堂逼宮一事。
婆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罷了,隨你吧。只是,賬目要清楚。沈家家大業大,最忌諱的就是賬目不清。”
“是,媳婦明白。”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