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就被人拿捏住了,那個個狗日的沈家升,簡直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我,好像我會把錢往自己兜里放一樣,我是那種人嗎?還有趙杰,看著是個好人,處處幫著沈家升,這兩個人就是來氣我的,哪里是來配合我工作的……”
一開口黃三就是抱怨,他氣呀,就是因為是個代村長。
辦啥事還被牽制住,束手束腳的處處被針對。
“那是肯定的,你不是趙信,這兩個人至少都是趙信的親信,趙信下去了,按道理說應(yīng)該是趙杰上,沈家升也是有機(jī)會的,但卻被你當(dāng)了代村長,你動用了村里的錢,等于摳了沈家升的眼珠子,人家恨不得跟你拼命,哈哈,這不是很正常的,對了,這次獵物賣了多少錢,都被沈家升拿去了對吧!”
張建國心底自然是清楚,會計這么重要的位置,趙信肯定是放自己最相信的人。
趙信還是黃三帶人送到鄉(xiāng)公社的,沈家升自然是把他視為眼中釘,更何況黃三一不做二不休,還動用了集體的錢買糧食。
他們仇視黃三那是正常的,要是這樣的人還對黃三好,就怕是那種見面笑瞇瞇,背后捅刀子的人。
那才是防不勝防。
“賣了不到一百塊,都被沈家升拿去了入賬了,也幸好你提醒我,讓我把他們兩個帶上,要不事后還不知道咋折騰我!搞的我受累了還受氣!”
“沈家升那邊你要一本賬,賣的東西多少錢,收購站有條子,還有開支啥的,你也全部記上,有時候就給他對對賬,一分錢對不出來你都可以找沈家升,抓住一次錯處就可以把他收拾的老老實實,讓他認(rèn)清楚誰是大小王,等你站穩(wěn)腳步,這個會計到時候換不換就由你說了算!”
張建國很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沈家升其實很好對付,不好對付的是趙杰。
這個人,其實有些復(fù)雜,人倒不是壞人,只是立場看他在哪邊,要是肯為村里做事倒也罷了,畢竟前世他雖然隨口一句話,卻還是給張家一個安身之地。
要不,這么大雪會凍死人的。
張建國和黃三又說了好一會話,就是安撫他不要急,基層工作就是這樣的,這會別人覺得他會往自己兜里撈錢,其實,他倒是為村里辦事多,畢竟用不了多久,他拿集體錢買糧食優(yōu)勢就出來了。
從黃三那邊出來的時候,張建國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腳步不由自主的去了集體的牛棚那邊。
那些牛棚都是土墻,比較低矮,但是都蓋著厚厚的茅草,為了四處不漏風(fēng)窗戶也很小,一扇門總是關(guān)不好,咯吱咯吱的響,得用稻草堵住才不會灌風(fēng)。
牛棚的地勢低,雪都差點灌屋子里去了,而且一旦有大太陽化雪的時候,屋子里的地面總是濕漉漉的無比的濕冷。
記憶中牛棚冷的也像一個大冰窖,前世母親就是在那里受到打擊,又慪氣加上濕冷寒冷,一直生病最后臥床不起很快就去了。
這一世他把挖到暗河的事情,直接就隱瞞下來,父親也沒有被人打死,自然也不會像前世那樣被弄到牛棚里去住。
不過牛棚里還是有人在住,住的人是一家三口,一個母親帶一兒一女,兒子跟自己年紀(jì)差不多,叫季小四,閨女叫季小七,這是按照他們季家一大家兄弟來排的。
其實季小四就是他家的老大,這人孝順還是孝順,就有點懶,屬于那種喊一下動一下,不喊就不想動,什么都懶得做的人。
此時他在牛棚門口曬太陽,身上暖洋洋的倒也很舒服。
“哎呦,張哥稀客呀,來,坐這曬太陽!”
對于張建國的突然出現(xiàn),季小四有些驚訝,倒還是客氣的喊他一起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