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如紗,纏繞在渡口的蘆葦叢中,將暮色暈染得愈發朦朧。身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墨羽衛的呼喊聲穿透霧靄,帶著凜冽的殺意。
“快上船!”船家見狀,急忙招手。沈清辭一把將青禾推上船,徐墨緊隨其后,云昭則留在最后,指尖凝聚風刃,警惕地盯著逼近的追兵。
“想跑?留下命來!”為首的墨羽衛小頭目厲聲喝道,抬手射出一支淬毒的弩箭,直取船尾的云昭。云昭側身避開,風刃順勢飛出,將那名小頭目射來的第二支弩箭劈成兩半。
“走!”沈清辭對著船家喊道,同時長劍出鞘,劈向試圖跳上船的墨羽衛。劍光閃過,兩名墨羽衛慘叫著墜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船家立刻搖動船槳,小船如離弦之箭般駛離岸邊,朝著霧氣深處而去。墨羽衛們在岸邊氣急敗壞地射箭,箭矢穿過霧氣,大多落在了水中,只有少數幾支擦著船身飛過,留下淺淺的劃痕。
云昭躍上船,長舒一口氣:“暫時甩開他們了。”
徐墨站在船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霧氣:“別大意,這霧氣雖能遮擋視線,卻也容易藏污納垢,說不定暗司的人早已在水中設下埋伏。”
話音剛落,船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小船劇烈搖晃起來,幾人險些站立不穩。“不好!是水怪!”船家臉色慘白,拼命地搖動船槳,試圖避開撞擊。
沈清辭探頭向水下望去,只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在船底下游動,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是暗司豢養的黑水玄鱉!”徐墨沉聲道,“這種妖獸皮糙肉厚,且極具攻擊性,看來吳長老早就料到我們會走水路。”
話音未落,黑水玄鱉突然從水中躍起,巨大的頭顱朝著小船咬來。青禾嚇得驚呼一聲,徐墨立刻將她護在身后,長劍挽出一道青色劍花,朝著玄鱉的眼睛刺去。
玄鱉吃痛,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龐大的身軀重重砸落在水面上,掀起巨大的浪花,小船被浪頭掀得幾乎翻覆。沈清辭和云昭同時發力,一人用長劍刺向玄鱉的腹部,一人操控風刃切割它的四肢。
黑水玄鱉暴怒,瘋狂地撞擊著小船,船身已經出現了裂痕,河水不斷涌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船撐不了多久了!”船家嘶吼著,雙手已經開始發抖。
徐墨眼神一凝:“我來牽制它,你們趁機劃船到前面的淺灘!”他縱身一躍,落在玄鱉的背上,長劍狠狠刺入玄鱉的甲殼縫隙之中。玄鱉劇痛難忍,瘋狂地翻滾起來,試圖將徐墨甩下去。
沈清辭見狀,立刻接替船家劃船,云昭則在一旁輔助,操控風力推動小船前行。青禾也顧不得害怕,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船底的漏洞堵住。
徐墨在玄鱉背上苦苦支撐,青色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長劍,試圖徹底重創玄鱉。可這玄鱉的甲殼太過堅硬,長劍只能刺入少許,無法傷及要害。就在他即將被甩下去的瞬間,他突然凝聚全身內力,朝著玄鱉的頭頂百會穴刺去。
“噗嗤”一聲,長劍終于刺穿了玄鱉的防御,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玄鱉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龐大的身軀緩緩沉入水中,水面漸漸恢復平靜。
徐墨渾身濕透,筋疲力盡地游回小船邊,被沈清辭拉了上來。“多謝徐兄。”沈清辭遞過一塊干布。
徐墨接過干布擦了擦臉,搖了搖頭:“舉手之勞。前面就是淺灘了,我們盡快靠岸,離開這片水域。”
小船緩緩駛進淺灘,幾人攙扶著船家下了船。就在這時,遠處的霧氣中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熟悉的冷笑:“徐墨,沒想到你竟能斬殺我的黑水玄鱉,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吳長老的身影從霧氣中走出,身后跟著數百名墨羽衛,將淺灘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