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龍涎香裊裊縈繞,御座之上的陛下容光煥發,一掃多日軟禁的陰霾。階下文武百官肅立,目光皆聚焦于殿中并肩而立的徐墨與鎮國公,殿外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二人染血卻挺拔的身影上,平添幾分凜然之氣。
“徐愛卿,鎮國公,此番救駕平叛,你們居功至偉!”陛下聲音洪亮,帶著難掩的激賞,“嚴賊禍亂朝綱,囚禁君王,若非你二人一內一外,力挽狂瀾,大胤江山危矣!”
徐墨躬身拱手,沉聲道:“陛下謬贊,臣等只是盡忠職守。此番能順利平定叛亂,多虧鎮國公身陷囹圄仍堅守氣節,更賴將士們奮勇拼殺,臣不敢獨攬功勞。”
鎮國公肩頭的傷口已包扎妥當,雖面色尚帶蒼白,眼神卻依舊剛毅:“陛下,徐將軍率輕騎星夜馳援,于太師府血染征袍,才救得老臣性命,救駕之功,徐將軍當居首位。”
陛下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階下百官:“朕自有公斷。傳朕旨意,鎮國公忠勇可嘉,晉封鎮國太傅,賜黃金千兩,良田百頃,其麾下將士皆賞銀五十兩;徐墨臨危受命,救駕有功,擢升鎮國大將軍,總領京畿兵權,賜穿黃馬褂,賞雙眼花翎!”
“臣謝陛下隆恩!”二人齊聲叩拜,聲音擲地有聲。
百官紛紛上前道賀,殿內一片喜氣洋洋,唯有戶部尚書面露難色,出列奏道:“陛下,如今國庫因嚴賊亂政略有空虛,漠北戰事又耗損頗多,賞賜之物恐需從長計議……”
話音未落,便被陛下擺手打斷:“有功必賞,方是明君之道!嚴賊及其黨羽貪墨的巨額家產,抄沒入庫足以支撐封賞,再將其霸占的田產歸還百姓,既安民心,亦補國庫,何愁不足?”
徐墨心中一動,趁機進言:“陛下圣明。如今京城雖定,但嚴賊余黨可能潛藏四方,臣懇請陛下允許臣率部肅清余孽,同時整頓京畿防務,以防再生變故。”
“準奏!”陛下當即應允,“朕命你便宜行事,但凡牽涉嚴黨,一律嚴查不怠!”
就在徐墨領旨謝恩之際,殿外傳來內侍急促的腳步聲:“啟稟陛下,漠北八百里加急!”
陛下眼中一亮,連忙道:“快呈上來!”
內侍雙手捧上一封密封的書信,徐墨瞥見信封一角的火漆印,正是秦峰軍中特有的鷹紋印記,心中頓時安定了大半。陛下拆開書信,逐字逐句細讀,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重,讀到末尾時,不禁拍案叫好:“好!秦峰果然不負所望,大敗黑風部,穩定漠北局勢!”
他將書信遞給身旁的太監,朗聲道:“諸卿聽聽,秦將軍巧用計謀,截斷黑風部糧草,設伏前后夾擊,三萬敵軍潰不成軍,黑鷹僅率殘部逃竄,漠北各部族已紛紛上表臣服!”
太監高聲宣讀書信內容,殿內百官無不面露喜色,徐墨聽著信中熟悉的部署與戰果,嘴角也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秦峰在信中特意提及,拓跋烈與蘇蘭兩部首領忠心耿耿,作戰勇猛,懇請陛下予以嘉獎,同時提及漠北需安撫民心,加固邊防,以防黑鷹卷土重來。
“秦峰不僅善戰,更有謀略,懂得安撫部族,實乃棟梁之才!”陛下贊不絕口,“傳朕旨意,封秦峰為漠北都護使,總領漠北軍政要務,賜黃金五百兩,綢緞百匹;拓跋烈、蘇蘭各封部族王,賞銀千兩,允許其部族與中原互市通商!”
旨意一下,百官齊聲稱頌,太和殿內歡聲雷動。徐墨望著御座上意氣風發的陛下,又想起遠在漠北的秦峰,心中感慨萬千。昔日并肩作戰的兄弟,如今一人鎮守中原核心,一人戍衛北疆門戶,雖相隔萬里,卻共同守護著這大好河山。
散朝之后,徐墨回到將軍府,即刻提筆回信。他在信中詳述京城平叛之事,告知嚴賊已被擒獲,陛下安好,又叮囑秦峰務必安撫好漠北部族,加固邊防,若有需中原支援之處,可隨時傳信。
夕陽西下,余暉灑滿將軍府的書房,徐墨將書信封好,蓋上自己的帥印,遞給身旁的親衛:“務必將此信速速送往漠北,親手交到秦都護使手中。”
“末將遵命!”親衛接過書信,轉身大步離去,跨上早已備好的快馬,朝著漠北的方向疾馳而去。
徐墨走到窗前,望著天邊絢爛的晚霞,心中默念:秦峰,京城已安,漠北就拜托你了。待天下太平之日,你我再把酒言歡,共賞這山河無恙。
而此時的漠北王城內,秦峰正與拓跋烈、蘇蘭商議安撫部族之事,忽然聽聞親衛來報,中原快馬傳信至,當即快步走出府門。接過那封帶著體溫的書信,秦峰指尖微顫,拆開信封細讀,當看到“京城已定,陛下安康”八字時,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漠北的風依舊凜冽,卻吹不散心頭的暖意,秦峰抬頭望向中原的方向,眼中滿是堅定。他知道,這太平來之不易,唯有堅守邊疆,方能不負陛下所托,不負兄弟情誼,不負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