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衛(wèi)健委大樓。
和衛(wèi)敏談完話,沈學明回到醫(yī)政處。
最先是從幾個和衛(wèi)健委有業(yè)務往來的醫(yī)藥公司傳出來的。
“聽說了嗎趙德明主任好像身體不太好。”
“怎么了”
“具體不清楚,就聽說委里的大領導很關心,專門問了好幾次。”
這陣風很輕,傳遍了大樓的每一個縫隙。
先是在一樓大廳的保安和前臺之間流轉,然后順著電梯,到了不同的樓層。
到了下班時分,整棟樓里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趙德明主任的健康狀況得到了領導的關心。
在體制內(nèi),被關心健康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醫(yī)政處辦公室里。
錢強湊到沈學明身邊,壓低了聲音,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處,高!”
“實在是高!”
“這一下看那些平時跟趙德明走得近的人還坐不坐得住!”
旁邊的小劉和其他幾個年輕人,看著沈學明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崇拜。
在他們看來,沈處長這根本不是什么權斗,這是在為民除害,是整頓醫(yī)療系統(tǒng)的歪風邪氣。
沈學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這正是衛(wèi)敏想要的效果。
輿論的壓力不斷收緊,正套在趙德明的脖子上。
周一。
午飯時間,單位內(nèi)部食堂。
信息中心的王處長,和規(guī)劃財務處的張副處長,還有另外兩個級別相當?shù)奶庨L,一起約了沈學明在二樓的小包間吃飯。
邀請是通過王處長的秘書打給小劉的,說辭很隨意。
“幾個老哥們兒好久沒聚了,正好沈處長調研回來,一起吃個便飯接風洗塵。”
沈學明知道,這頓飯不是接風那么簡單。
飯桌上的氣氛很輕松。
大家聊孩子上哪個輔導班,聊最近哪個樓盤的學區(qū)好,聊誰誰誰得了高血壓,正在吃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