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去把那瓶老汾酒給我取過來,再拿兩個酒盅過來。”
江衛東很是有眼色的給父親和大哥每人倒上一盅,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江德福無視了兔頭上的大板牙,無師自通的掰開下顎骨后就一口咬了上去。
他怎么都沒想到看似無肉的兔頭里居然還真藏有不少的好貨,而且味道似乎比其它位置更勝上幾分滋味。
不過只是嚼了兩下后,他就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抬手就將酒盅里的一兩汾酒都倒入了口中,這下麻辣和辛辣混合在一起,那感覺只能用過癮兩個字來形容。
好半晌之后他才開口罵道:“臭小子,花椒和辣椒不要錢啊?”
江衛國很是無辜的說道:“這道菜就得夠麻夠辣吃起來才過癮,不然根本就壓不住兔頭自帶的異味。”
“知道您不怎么吃辣,我這下手已經很輕了,這要是換了湘贛川渝那邊的戰士,肯定還會覺得這東西不夠味道呢。”
江德福知道自己吃辣很菜,但這話也不應該由你小子來說吧,事先也不知道提醒老子一句,這分明是想要看老子的笑話呢。
惡狠狠的瞪了這個不肖子一眼,又開始小口小口的品嘗了起來。
江德福的表現讓大家對這道兔頭都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安杰和江德華還是恐怖于兔子的死狀而遲遲不敢下手,可另外幾個孩子可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了。
江亞菲不單是個假小子,更是家里最能吃辣的,她有樣學樣的也掰開一個兔頭,找肉多的地方就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吃就令她的眼前一亮,嘴里的肉才咽下去,她就對安杰說道:“媽,你也嘗嘗,我感覺這東西比我姑燉的兔子肉還好吃,就是骨頭多了一些。”
見到另外幾個孩子也是連連點頭,再加上這又是自己大兒子的手藝,安杰最終還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捏著一小塊兔頭肉送入自己的口中。
大家都試過之后,那一大盤兔頭沒用多長時間就全部被清空,當江德福倒上第三杯酒的時候,正看到江衛民用饅頭蘸盤子里剩下的湯汁。
看里面還有一些殘留的油脂,江德福咂了咂嘴道:“這東西的味道屬實不賴,而且也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可就是有些太過費油。”
看他那副斤斤計較的模樣,江衛國笑著說道:“如果里面再多放些新鮮的辣椒,這一個兔頭就夠喜歡吃辣的戰士下兩碗飯了。”
“雖然用油量可能稍微多些,但總比把這些兔頭白白丟棄強吧。”
計算了一下其中的輕重,江德福這才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雖然這東西的口味重了一些,但這樣也更能下飯不是?
第二天,松山島衛戍區的機關食堂中,江衛國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將麻辣兔頭的做法重新演示了一遍,看他那極為熟練的手法,不少人都是小聲贊嘆。
即便是炊事班老班長出身的食堂主任也沒想到兔頭還可以這么做,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到底是從哪里聽說這東西的做法的?
在品嘗過麻辣兔頭的滋味后,川渝出身的作訓科陳科長首先贊嘆道:“沒想到看著沒什么肉的兔子頭也能被做得這么好吃。”
“之前大家只吃兔肉,兔頭都給扔了,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的發言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不過這也確實是他們第一次品嘗兔子腦袋。
江德福這一派的都在稱贊江衛國的心思靈巧,小小年紀居然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盡管他們是發自內心的贊嘆,但這些憨直的漢子根本就不會夸人,那些話聽得江衛國都是一陣陣的臉紅,恨不得趕快找個由頭盡快離開這個令人羞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