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撐幾天?”他抱著臂,一臉嘲諷地看著我,“三天?還是五天?到時候還不是得灰溜溜地自己回來?”
我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徑直走進臥室。
當我拉出那個早已在角落里收拾好的28寸行李箱時,他臉上的嘲諷更濃了。
“喲,還真演上了?行李箱都準備好了,挺專業啊。”他跟了過來,倚在門框上,像在看一出蹩腳的獨角戲。
我檢查了一下箱子里的東西,證件,銀行卡,還有幾件換洗的衣物。
一切妥當。
我拉上拉鏈,拉桿“唰”地一聲彈出。
在他面前,我最后一次審視這個我付出了三年的“家”。
窗明幾凈,地板光潔,沙發上的抱枕是我親手繡的,茶幾上的花瓶里插著我剛買的百合。
一切都充滿了生活的痕跡,我的痕跡。
可從明天起,這一切都將與我無關。
我拉著箱子,與他擦肩而過。
關門前,我最后看了他一眼。
他已經坐回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低頭專注地發著微信。
我能猜到他在說什么,大概是在向他媽邀功:“媽,錢收到了吧?林蔓又鬧脾氣了,沒事,過兩天就老實了。”
門,“咔嚓”一聲,輕輕合上。
這聲音,像一道分界線,隔開了我的前半生和后半生。
我拉著箱子,毫不留戀地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閉,鏡面里映出我的臉,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拿出手機,找到陳浩和婆婆劉芳的微信。
沒有刪除,也沒有拉黑。
我只是平靜地,將他們兩個人的聊天框,都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這個世界,瞬間清凈了。
虐,是刮骨療毒。
爽,是重獲新生。
我內心的海嘯,在踏出這扇門的瞬間,歸于一片死寂的平靜。
而他的世界,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