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斜倚在沙發上,一邊打游戲,一邊指揮顧淮。
“顧淮,給我削個蘋果,快點,我要死了!”
顧淮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水果刀,熟練地削起蘋果。
他甚至沒看我娘一眼。
林婉音端著燕窩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那碗燕窩,是我外祖母一大早坐了兩個小時地鐵送來的,千叮萬囑要她趁熱喝。
現在,它涼了。
【娘親,哭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在后宮,眼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你現在過去,把那碗燕窩,對著她的臉,潑上去!】
林婉音猛地一震,手里的碗差點摔了,她驚恐地捂住肚子。
【猶豫什么?潑!出了事哀家擔著!】
【你你是誰?】
她在心里顫抖著問。
【我是你肚子里,那個剛投胎的女兒。】
我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
【別廢話,潑!還是你想一輩子被這等賤婢踩在腳下?】
林婉音的身體劇烈顫抖,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孩子竟然能和自己這樣交流。
那個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她心底深處沉睡已久的血性,被一點點喚醒。
她咬緊牙關,半信半疑地端著碗,一步步走向江月。
她的手在發抖,心跳如擂鼓。
但腦海中那句“潑!”,如同圣旨般刻入骨髓,讓她無法抗拒。
林婉音走到她面前,站定。
江月抬起頭,看到我娘冰冷的眼神,愣了一下。
“嫂子,你干嘛?”
林婉音一言不發,手腕一斜。
那碗冰涼粘稠的燕窩,從江月的頭頂,兜頭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