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渾身抽搐,牽動傷口,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混合著額頭的冷汗,滑落進鬢角。
可笑!
太可笑了!
陳默,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爛泥!扶不上墻的爛泥!
就算老天爺瞎了眼,把最厲害的能力塞到你手里,你也只會把它變成害人害己的毒藥!
你根本配不上任何力量!
你只配爛在泥里!永遠翻不了身!
病房的窗戶沒有關嚴,一股帶著城市塵埃和濕冷氣息的風吹了進來,拂過陳默滿是淚痕和冷汗的臉頰,冰冷刺骨。
窗外,魔都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依舊在冷漠地運轉。
車流如織,高樓林立,霓虹初上。
那些他曾短暫窺視、甚至妄想征服的浮華世界,離他如此遙遠,又如此冰冷。
他躺在狹窄冰冷的病床上,像一灘被徹底抽干了所有水分的爛泥。
身體的疼痛依舊尖銳,但更痛的,是那被徹底打回原形、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現實中的、千瘡百孔的靈魂。
幾天。
他在疼痛、絕望和冰冷的反省中,度過了地獄般的幾天。
無人探望。
無人問津。
只有護工每天例行公事般粗魯的擦洗和換藥,提醒著他作為一個失敗者、一個棄子、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最真實也最殘酷的處境。
他終于明白了。
他陳默,不配擁有任何力量。
那只會加速他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