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跨越,對體制內的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
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從白舒曼心底冒了出來:他終究,還是活成了他自己最討厭的樣子,活成了需要靠關系、靠女人才能往上爬的樣子。
想到這里,白舒曼心中那份最初的震驚,慢慢沉淀為一種鄙夷的情緒。
可即便進去了又如何?
一個無根無萍的小科員,在機關那種講究人脈的地方,又能走多遠?
十年?
二十年?
恐怕都未必能混到一個副科長的位置。
而自己呢?
已經是招商局的副局長,只要這次的項目順利拿下,轉正就是板上釘釘。
想到這里,白舒曼的心緒稍稍平復了一些。
程飛文的臉色鐵青,似乎還想爭辯幾句。
白舒曼一把用力拉住了程飛文的胳膊,聲音低了下去,對著陳書竹:“書竹妹妹,對不起,是我們失言了。”
然后,她又看向沈學明。
“學明,恭喜你。”
說完,她拽著程飛文,腳步匆忙地離開了這個圈子。
兩人一直走到宴會廳最偏僻的露臺角落,程飛文才終于忍不?。骸皨尩?!”
“不就是靠勾搭女人嗎!”
“神氣什么!”
白舒曼沒有說話,她端著一杯紅酒,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角落里的風波,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宴會廳里,依舊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一個高挑的身影端著酒杯,緩步走了過來。
一個約莫三十歲年紀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職業套裙,將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
五官明艷大氣,尤其是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自有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正是江海市衛健委黨組委員、副主任,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