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負責市級離退休老領導的健康檔案管理、日常保健咨詢這些事務。政策性、保密性都很強。”
王處長親自領著沈學明到了他的工位。
“你剛來,先熟悉一下處里的工作流程。”
“這邊有一些往年的健康宣傳資料,內容有些舊了,正好你來了麻煩你先負責整理一下。”
“另外,部分老領導的健康簡報也請你先學習著編撰一下,寫好了給我看過再發。”
編簡報
這些工作,讓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來干都綽綽有余。
所有安排,都巧妙地避開了任何核心業務。
沒有健康檔案管理,沒有就醫協調,沒有與老領導的直接接觸。
沈學明被客客氣氣地供了起來,變成了一個高級文員。
處里另外三名同事,兩位是經驗豐富的老科員,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還有一位是剛畢業不久的女生,看到沈學明會臉紅,顯得有些靦腆。
他們對沈學明的到來表現出了禮貌的歡迎,僅此而已。
沈學明的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之前的交鋒。
從周大海案開始,馬國邦程飛文的每一個反擊,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眼前拆解、分析。
輿論戰的引爆時機,學術界的專家發聲,人事調動的快、準、狠……
他忽然發現,自己之前錯得有多離譜。
他以為對手是馬國邦,是程飛文,是一個個具體的人。
現在他懂了。
他面對的,是一個系統。
一個龐大的權力系統。
這頭巨獸盤踞在江海市多年,他之前那幾下,不過是用一把水果刀,在那巨獸厚重的鱗甲上刮了幾道白印。
疼,但遠不足以致命。
反而讓巨獸徹底驚醒,伸出了一根小小的觸手,就把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者,輕輕撥到了一邊。
周五下午,臨近下班,辦公桌上的內部通訊器忽然亮了一下。
是一條來自衛敏的消息,簡單到極致。